“原來如此。”
“能用得起這般毒物的人,衣著和兵器不可能像他們這般磕磣。”
安梓揚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
“唐門的毒物,可不是誰都能買的。要買幾十兩銀子的東西,就得先買一年幾兩銀子的垃圾;要買幾百兩一包的毒物,就得先買一年幾十兩的貨色。”
“尋常的毒物,唐門內功自然就能消化。只有那些出類拔萃的毒物,才會暗中埋下這異香作防備。要買到這種東西,起碼先得在唐門上數百兩銀子才行。”
“可這些人,衣服卻還打著補丁,兵器上面的銹跡也不除一下。”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過了那伙人所在的酒肆。
“咱們三人進城,其他江湖人都會看上一眼,唯獨這伙人頭都不抬,反而太過刻意。”
安梓揚笑道。
“今晚,估計要見血了。”
三人說著話,到了一處客棧之外。
翻身下了馬,將韁繩交給小二,三人走入客棧。
這一進來,就有數道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逡巡。
忽然間,有人朗聲笑道。
“可是浣劍派的同道嗎?可是也要去嵩山赴宴?”
柳承宣轉頭看去。
一條長桌之上,坐著一位昂藏大漢,前襟敞開,露出一巴掌寬的護心毛,光頭,手臂足有柳承宣大腿粗細。
一柄九環大刀,正斜靠在腿邊。
他這一發話,其他的江湖人都是默默移開了觀察柳承宣等三人的目光。
“祁大俠!”柳承宣面露喜色。
此人,是與浣劍派交好的正道一流高手,也是這半年以來為數不多會對浣劍派伸出援手之人。
刀狂,“祁書蕓”。
沒錯,此人雖然看著像是個山大王一般,名字卻是跟女子一般文雅。他會與浣劍派交好,便是因為他也經常因為名字而被江湖人取笑,有點兒同病相憐的意思。
三人走了過去,與祁書蕓坐到一起。
敘了敘舊,酒過三巡,祁書蕓忽然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
“二位,這一路上,可曾遇到過麻煩?”
柳承宣面色一肅。
“祁大俠也?”
祁書蕓點了點頭。
“看來二位也被截殺過,我也是一樣,若非這段時間武功有所進益,又藏了些手段,險些就死了。”
他伸手扯開衣服,露出腰間已經包扎好的傷口。
“只差一點兒,腰子就被捅碎了。”
“我大略拷問了一番,知曉了一些消息。”
“這里邊,有邪道的陰謀。”
說罷,他陡然轉頭看向安梓揚。
“說起來,還未與這位公子見禮。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出身何派,又為何會與浣劍派同行?”
言語之間滿是懷疑,手已經緩緩摸向刀柄。
柳承宣連忙攔下。
“祁大俠,安公子絕非歹人,我們二人能活著走到唐縣,全都是因為有故人托了安公子護住我們周全。”
祁書蕓這才緩緩收回了手,但卻并未放棄懷疑,繼續問道。
“是受何人所托?”
柳承宣道。
“李淼,李大俠。”
祁書蕓思索了片刻,方才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