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配”字兒,連同一句“呸”一同回蕩在廳堂之內,老者的臉色愈發難看。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阮梅的手已經壓在了峨眉刺的手柄之上,目光看向李淼。人是她放進來的,自然也應該由她來處理。只要李淼揮揮手,她就會立刻出手,將此人擊殺當場。
殺意彌漫,一旁的柳承宣等三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生怕被卷入其中。
忽然,老者再次開口。
“我教,還有最后一個條件。”
“只是,此事,最好不要被外人聽到。”
安梓揚眉毛一挑,立刻就要開口喝罵。
“你這狂徒——”
“并非是我教藏著掖著,此事與我教關系不大,反而是與鎮撫使大人,有些淵源。”
老者連忙說道。
“這,是為了鎮撫使大人考量。”
“哦?”
李淼睜開眼,笑道。
“前面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廢話,試探了這么久,總算是把真貨拿上來了。”
“與我有淵源?有意思。”
他看了安梓揚一眼,安梓揚立即會意,先是朝著沈尋凝使了個眼色,而后與她一同走下臺階,領著柳承宣三人出去,緩緩關上了門。
屋內,便只剩下了李淼、阮梅和摩尼教的老者。
“好了,這里沒有其他人了。”
“說說吧,我開始行走江湖也不過一年多時間,怎么西域的事情,都能與我扯上關系了?”李淼說道。
老者抬起頭,直直的看向李淼,目光在李淼臉上停留了許久。一旁的阮梅陡然色變,就要上前制止他這無禮的行為。
李淼卻是擺了擺手。
做錦衣衛這些年,經他手拷問的犯人少說也得有幾百個。分辨目光中的情緒,對李淼來說已經是種本能。
老者的目光并不帶有任何感情,既不是挑釁,也沒有討好,而是純粹的在觀察……好像,是在與什么人對比一般。
半晌,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
“據我所知,明教之前與李大人有些糾葛,李大人曾親自追殺過一陣。因此,明教教主將搜集到的李大人的容貌和大致消息,都散布給了中層以上的教眾。”
“來投奔我教的教眾,向我們說了這些消息。其中有一點,我還需要確認一下。”
他看向李淼,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說道。
“李大人,您是孤兒出身,沒有親眷,對嗎?”
“哦?”
李淼挑了挑眉。
“這倒是有意思……沒錯,我確實是這般出身。”
“如此……”
老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那,李大人可還記得自己出身何處?”
李淼沒有回答,瞇著眼睛看向老者。
老者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
“并非是冒犯您,只是此事我教也不敢確定,若不向您確認一下這兩個消息,唐突說來,怕有不妥。”
“既然那明教弟子所說都是真的……”
“李大人,此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