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鄭怡的母親為何要出現在此處,為何要與鄭安期爭斗……仇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存著殺了鄭安期、繼續將這場法事做下去的心思。
自從蓬萊滅門、到大朔改頭換面做了水匪瓢把子、與守備太監勾結搜集財物,這場計劃她恐怕已經布局了二三十年,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
兩個人,無論誰勝,在場的百姓都難以幸免。
“破局、破局……至少要在鎮撫來之前,將此處的百姓驅散一部分,為鎮撫使空出廝殺的空間來!”
王海面色一冷,雙手一抖,爪鉤便從袖中彈出、扣在手指之上,寒光閃爍。
他在乎人命,是因為李淼在乎;但為了李淼,他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錦衣衛當差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將人命按照數量放在天平兩端衡量,也可以冷血地做出判斷。
王海手指屈伸,真氣涌動!冰冷目光朝著身側狂熱的百姓掃去。
哪怕神智再怎么被影響,百姓們也并非行尸走肉,仍能看得見、聽得清……若是看見身邊的人忽然四分五裂,也該怕、該逃了吧!
死傷幾十人、救下數千人……這筆賬,王海算的過來、也下的去手!他支開了曹含雁和谷飛軒,本就是存了方便動用這最后手段的心思!
至于會不會被鄭安期和鄭怡母親發現、打殺,那是之后才要考慮的事情!
王海猛然抬手,就要在人群中撕開一片血雨!
就在這一瞬!
叮——
一顆極為細小的石子,擊打在王海的爪鉤之上,發出一聲極為細微的聲響。
王海動作一頓,朝著鄭怡看去。
鄭怡的左手動了動,微不可查地朝著王海豎起了半根中指,指肚上還殘留著些許灰塵。
目光在空中交匯,鄭怡不動聲色。
王海瞇了瞇眼。
“那便……再等等!”
爪鉤彈回袖口之中,王海一縮脖子,掩入人群。
鄭怡松了口氣,目光轉向法壇之上。
鄭安期與她母親的爭斗,勝負已經漸漸傾斜。
鄭安期單手握住了鄭怡母親的長劍,兩道護體真氣交纏、碰撞,一時難分高下。
但只是從肉眼來看,就知道兩者之間的差距——鄭安期的護體真氣足有丈寬,足以將周身盡數覆蓋,而鄭怡母親的護體真氣只有數尺,除去纏繞在長劍之上的部分,再無余力。
鄭安期嘴角勾起,空閑的手掌陡然松開了法劍,分指成爪,纏繞著護體真氣朝著鄭怡母親的面門抓去!
“可惜,若你出身瀛洲,恐怕今日叫鄭安期的人就會是你!可你們蓬萊,終究只是‘外道’!”
“即使你我的‘玄覽’境界都不完全,可你這些年獵殺同門補全的這部分終究不多,你如何敢來找我的——死來!”
說話間,鄭安期的手掌就已經貼到了鄭怡母親的肩頭,她勉力躲開頭部,卻仍是被一把抓在肩上——血花迸濺!
鄭安期生生將她的鎖骨連帶半個肩膀扯下!
單手已廢,招式去了一半,勝負似乎已經分曉,鄭安期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就在這一瞬,他握住長劍的手掌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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