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哥不在京,父親忙著處理政事,錦衣衛的人手都不會拒絕我的調配!”
“朝局動蕩,正是做事的時候!我一定要讓父親、讓淼哥對我刮目相看!今日就去查一查那些文官、搜集罪證,尤其是上次賣官給我的那個狗東西!”
他心中盤算著天下大事,腳步輕快邁出家門,只覺得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做事!”
“請朱千戶回去喝茶。”
“啊?”
朱翊鏡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黑壓壓一片大漢擠在當中,手還未抬起就被按下,七八只腳一齊插到胯下,疼的他叫喊了出來。
“誰!誰!你們干什么!”
“朱千戶,莫喊,莫喊。”
隔著將他擠到中間的人群,朱翊鏡看見安梓揚雙手抄袖、笑著看向他。
“小聲一些,只是家事,不會傷了您的。”
“安梓揚!你要做什么!”
“只是想請您喝口茶。”
“放屁!喝什么狗屁茶,你當我不知道,這是家里抓活口的辦法!”
朱翊鏡大怒,在人群中奮力掙扎。
“我最近什么都沒做!你怎么敢動我……是誰的意思!是你去父親那里進了讒言還是怎的!你這個小人!”
安梓揚絲毫不惱,只笑著說道。
“是、是,我是小人,朱千戶喜歡罵的話,就憑您和鎮撫使的關系,多罵上十七八句也是無礙的。”
“你!”
朱翊鏡青筋暴起。
安梓揚若是回罵,他還不怎么生氣。但就是這種不把他當回事兒的態度,正是他最厭惡、最痛恨的!
“是李淼的意思嗎!”
急火攻心,他已經開始口不擇言。
“我問你,是不是李淼的意思!他讓你這么做的對不對!他怕我搶了他的位子,怕父親將位子傳給我對不對!”
“我就知道!鳩占鵲巢!我這個親兒子都未生出什么心思,他反倒——”
“朱千戶!”安梓揚面色冷了下來。
“我奉勸您一句,不要說了,不然……”
“不然你又能如何!替李淼了結我嗎!”
已經到了氣頭兒上,朱翊鏡又如何會退讓,眼見安梓揚真的生了氣,他反而愈發暢快、愈發停不下來!
這本就是他憋在心中許久的話!
“李淼!你為何不親自來,還要讓手下人動手,你我之間的交情,難道還配不上你親自來嗎!你就這般瞧不起我嗎!”
朱翊鏡罵著罵著,就感覺將他擠在當中的錦衣衛們逐漸退開。他只以為是自己撕破了臉,讓對方不好下手,就要繼續開口。
“李淼——”
啪。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濕漉漉的,濺起細小的水珠。
朱翊鏡猛地回頭,張口要罵退這人。
卻是猛地頓住。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影子投射而下,將他整個罩住。
玄黑大氅、烏金手套、飛魚服。
安梓揚彎腰拱手,周圍的錦衣衛們無聲無息地跪了滿地,低頭,繡春刀鞘磕在地上,發出整齊而清脆的響聲。
“淼……淼哥……”
朱翊鏡囁嚅著說道。
李淼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伸出手,把手套上未干的血漬擦在朱翊鏡的胸口,而后提了提他的領口。
“衣服沒穿好。”
噗通。
朱翊鏡跌坐在地上。
李淼轉頭看向朱翊鏡的宅邸,揮了揮手。
錦衣衛如潮水般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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