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平面之后,閆松正負手站定,看向李淼。
而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老人。
一個垂垂老朽、毛發稀疏,連牙齒都脫落了、腮幫子都朝著口腔癟進去的老人。身著一件古樸破舊的長袍,露出嶙峋的肋骨。正瞪著一雙昏黃的眼睛,朝著李淼看過來。
毫無疑問,他攔住崩飛碎片的手段,正是與鄭安期一模一樣的護體真氣。而且比起鄭安期那有形的法衣,他這無形無質、在沾上東西之前連李淼都無法察覺的護體真氣,顯然要高明許多。
還有就是,他這副垂垂老朽的外貌,并不是天人五衰造成的……而是他真的已經陽壽將近、瀕臨死亡。
武功在鄭安期之上,和即將耗盡的壽命。
符合這兩者的,只有一個人。
瀛洲之主。
“安期生?”
李淼站起身,握了握拳。
“嗯。”
老者應了一聲。
李淼笑了出來。
“我道你們還準備了什么大場面,結果就是把我引過來分個生死么?何須這么麻煩,直接在我回京的路上堵我就是了,豈不更痛快?”
老者卻是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不。”
而后便沒了下文,好像他真的已經如風中殘燭,沒有精力去多說幾句話一樣。
看他這副樣子,李淼也沒心情再與他說話,將目光移向閆松,說道。
“閆閣老,白日間是故意跟指揮使透露消息,引我過來的吧,現在我已經來了,你沒什么想說的么?”
閆松一卷袍袖,皺眉看向李淼。
“你就是李淼?”
“所以,陛下去年以來的異常、朱載那老匹夫忽然起勢、宮內宦官忽然失勢,都是因為你了?”
“所以,劉瑾和鄭先生告訴我的,都是實情。這大朔、天下近一年來的動蕩,都是因為你?”
他話語中、目光中,都帶著濃濃的不屑。
“一個,從四品的武夫?”
閆松說話間,李淼腳步微微一動,對面的安期生卻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腳步也在同時隨之一動,仿佛兩人是被一條絲線牽動的木偶一般。
李淼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只笑著看向閆松。
“所以,閆閣老今日誆我過來,就只是為了確認我這個引得天下動蕩的武夫是否真的存在。”
“哦,我明白了。”
“看來無論是劉瑾還是瀛洲,都還沒有完全取得你的信任,所以南京那邊只有幾個小魚小蝦的文書……現在你見到了,如何?”
李淼雙臂一張,笑著說道。
“今晚要試試,能不能弄死我這個禍害嗎?”
安期生與閆松都沒有說話。
卻是從屋舍外面,傳來了一片整齊地像是經過長久的排練、男女老幼交雜在一起的聲音。
“不是今日。”
李淼循聲看去。
在屋舍外面,七八個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看衣著打扮,廚娘、護院、雜役、侍女均有,臉上卻是一片同樣的冰冷。
“劉瑾。”
李淼抬手一掌推出,將這幾人擊殺。
“死人,就不要老是蹦出來了。”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