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霜被鎮住,只雙眼瞪大、難發一言。而鐵秋衣終于是回過神兒來,顫抖著就要驚呼。
“李……李……”
“噓。”
李淼轉頭對他笑了笑。
“唔!”
鐵秋衣猛然抬手,緊緊地將自己的嘴捂住。
“聽話……哦,我想起來了,去年我去泰山派前的那個晚上,你們好像在嚴笑生宴席上喝酒的,對吧?”
鐵秋衣捂著嘴猛點頭,心里一陣哀嚎。
老天爺啊!
真想讓我死,我自己劈開叉,你從當間給我一拳,讓我死的痛快點行不行?怎么又遇上了這個魔頭!上次撞大運沒死,今次還能幸免嗎!
卻聽得李淼笑著問道。
“你們方才說的那些故事,我還挺愛聽的,還有其他的嗎?道聽途說的、模模糊糊的也可。”
兩人齊齊一愣,卻也不敢多問,只猛點頭,將自己能記起來的事情,一氣兒吐了出來。
待到說完,兩人卻又是齊齊一愣。
這般多么?
那種詭異的事情,兩人聽說的、撞見的、遠遠感覺到的,再加上之前說過的兩件,加起來竟是足有七八件!
兩人只是護院,還是資歷不深的那種,閆府中許多地方不能涉足,就已經見過如此多次……這詭異的狀況,怕是已經在閆府上泛濫成災!
“大、大大大、大大……”
鐵秋衣一張嘴,卻是結巴了起來,還是雪上霜接過了話頭:“大人,您有何吩咐,小的們是上刀山下火海披荊斬棘嘔心瀝血蜜里調油——”
“行了,沒念過書就別拽詞兒了。”
李淼一揮手。
“閆松現在何處?”
兩人齊齊一指。
再回頭去看李淼,早已消失不見。
兩人對視一眼,噗通一聲坐倒在地,先是喘粗氣、掉眼淚,而后是拍胸脯、抖肩膀,最后一咬牙站起來,不要命地朝閆府外跑去,發誓日后就是親爹死在了順天自己也絕不來收尸!
且說李淼這邊。
白日間朱載來找他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確定——閆松必須死。
若是對方調虎離山,宮內有皇帝在,但凡弄出點動靜李淼都能趕得回去;若是請君入甕……李淼想走,天下還沒人能攔得住他!
既然你敢拿當朝首輔這種分量的餌出來,我就是一口吞了又何妨!
飛身踏過屋檐,李淼朝著鐵秋衣和雪上霜指的方向飄飛而去,路途中目光四下掃過,眉毛就是一挑。
“果然。”
就如命三路修成之后對真氣、勁力了如指掌一般,修成玄覽之后,他也能隔空看出誰的“性”有異常。
而他這隨便一眼,就足足看見了四五個“性”有異常的人,而且越是靠近閆松的住處,人數就越多。
“看來,這位當朝首輔,就是聯結文官與東廠、瀛洲的關鍵所在了。”
李淼路過一處門廊,抬手隔空一抓,一個站在門口打瞌睡的侍女就被掠了過來、提在手上。那侍女剛想開口尖叫,就被李淼真氣鎮住。
真氣鉆入經脈之中,略一查探。
抬手將暈過去的侍女扔在屋頂,李淼身形忽的一頓——而后轟然一聲巨響!
以無比兇暴的速度和勢頭,李淼直接砸入閆松所在的房間!一拳轟入地面!
地面震動,屋舍轟然坍塌!
無數奢靡金貴的家具和物什被轟成齏粉,朝著四面飛射開來。
在這一瞬,李淼的視線移向身側。
一丈之外,那些崩飛的碎片忽然失去了速度,驟然在半空中停下,形成了一面丈寬的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