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一到四品官位的緋色官服,在人群之中屢見不鮮。胸前的補子上,一品的仙鶴、二品的錦雞、三品的孔雀聚集在當中,云燕、虎豹則交錯朝人群外圍延伸。
百余位操縱著大朔的“衣冠禽獸”,聚集在東華門外,一邊交談著,一邊等著某人的到來。
少頃,人群外圍傳來興奮的喊聲。
“閆公來了!”
“閆公。”
“閆公!”
青黑色的烏紗帽如海水一般分開,顯露出一條一人寬的通道。
通道盡頭,閆松肅容緩步走來。
看清了他的高官們,面色都是一肅。
大朔的內閣首輔,一般都是兼任某部尚書,平日上朝之時都是身穿正一品的緋色官服。可今日,閆松穿的卻是青色。
青色的蟒袍。
蟒袍是賜服,代表的是往日的恩寵和功勞。
如果穿緋色官服,就代表閆松是將今日之事當做一件尋常的政爭來做。但穿著蟒袍,就代表他將自己往日的功勞和名聲穿在了身上,當做籌碼押上了賭桌。
“閆公今日,是要動真格的了!”
許多高官心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閆松邁步走到人群正中站定,左右掃視了一圈,卻暫時沒有說話。
他也在等,等朱載的反應。
就這般等了片刻,遠處隱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身著玄黑色勁裝的錦衣衛們,腰挎繡春刀,列隊跑了過來,沉默著沿東華門外的街道兩側鋪開,將聚集起來的官員們圍在了當中。
沒有喊話,他們手壓著刀柄,將目光投到了中間的官員們身上。
人群中有不少人面色就難看了起來。
自打皇陵之事后,朱載清洗了宦官勢力,用宗室補上了權力真空,也同步替代了宦官的位置,與文官之間的權力斗爭也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擺上了臺面。
被閆松動員起來的官員們都清楚,今天的事情說是請皇帝親政,但本質上,矛頭指向的正是宗室。
或者說,指向的是宗室之首,錦衣衛指揮使朱載。
而這個時候,朱載不僅不低頭服軟,反而將錦衣衛派了過來,沿路分列,道路兩側的錦衣衛,就如同朱載伸開的兩只臂膀,迎接著這些官員的逼宮,其代表的意思顯然是要正面硬頂!
今日之事,可能要遠比他們之前所想的更加酷烈!說不得就要血濺當場!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許多人也心生猶豫,轉頭去看閆松,但見他面色冷峻、絲毫不慌,也是心下一定,打消了退卻的念頭,轉而冷眼看向那些錦衣衛們。
閆松在人群之中左右掃視了一圈,清了清嗓子。
“咳咳。”
將官員們的目光吸引過來。
而后陡然彎腰躬身,鄭重其事地朝著四周人群深施了一禮。
“今日之事,朝廷之事,天下之事。”
“要勞煩諸公了!”
未等周圍的官員們躬身回禮,閆松猛地直起了身子。
再無半點遲疑,他邁步朝著東華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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