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剩下仍舊跪伏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閆松,高聳巍峨的奉天殿……以及那道猩紅的溝壑,還有身邊倒伏的、數十具熟悉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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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
朱載捋著長須,好整以暇地喝著茶。
“今日這一遭,且不說你這莽夫的威風,單論空出來的這許多位置,應當便可以讓不少人從閆松身邊離開、站到一邊去了。”
“三個內閣大學士的位置,十數個要職,文官的勢力足可以削去四成!”
李淼擺了擺手。
“拆東墻補西墻而已,今日將天人抬到臺面上,日后江湖就更不好管,說到底也是權宜之計。”
“只不過,能殺這么多,咱們也算是探明了安期生的底細。”
李淼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
“他真的狀態不對,不然一開始他就該攔下我,而不是見我殺得興起才出手。以他的護體真氣,我難以殺他、殺閆松,但他想在我和陛下面前做什么事情,也難。”
朱載捋須沉吟道。
“所以,咱們大可以放開一些。”
“之前怕你出去、他殺進宮里來,咱們束手束腳,眼下看來卻是大有可為。”
李淼點點頭,笑著說道。
“沒錯。”
“把宗室都接到宮里來,由陛下和供奉們看顧,我出去殺人!”
“他們不是在醞釀計劃、等待時機嗎?讓他們等!無論他有什么計劃陰謀,我只管把他那邊的人殺光,到時候只剩幾個光桿,我看他拿什么來做事!”
“對面若是想攔,要么把狀態不對的安期生拿出來,要么把藏頭露尾的籍天蕊拿出來!正好分個生死!”
朱載與皇帝頷首。
三人就此定下了計劃,朱載從懷中取出一沓文書,鋪在桌子上,與李淼挨個定下今晚要殺的人。
正當此時,門外卻是傳來一聲興奮的叫喊。
“這就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嗎!好大!真的好大!皇帝得有多高才要住這么大的地方!”
“曹兄你看,金的!”
另有一個無奈的聲音小聲勸阻道。
“郜兄噤聲,不可喧嘩。”
“不行……不能掰,是金的,但不能掰,真不能掰……咬也不行!”
說話間,三個人走了進來。
正是郜暗羽、曹含雁,還有武當派的老道。
那老道在殿外還掛在郜暗羽的身后,跨入殿中之后卻是睜開了眼、拿下了手,不再那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肅容緩步走進。
進到殿中,先是對著皇帝稽首四次。
“恭惟皇帝陛下,德合乾坤,明同日月。”
而后起身,對著朱載施了一禮。
“方外之人,見過大人。”
最后,才是對著含笑看過來的李淼躬身施禮。
“李大人,許久不見。”
李淼笑著看著老道,半晌,才緩緩開口。
“上次在嵩山見道長,還以為道長真的是個不懂方外之事的神棍。現下看來,道長清醒的很吶。”
老道沉默了半晌,才緩緩搖了搖頭。
“大人見諒。”
一旁的曹含雁和郜暗羽都驚呆了,瞪圓了眼睛,連見到皇帝和李淼的欣喜都蓋了過去。
半晌,郜暗羽才驚聲開口。
“道長你不是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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