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專業,不知道我今早升官了么,還穿飛魚服,現在我穿蟒袍的好么?”
他抬手揮出一道真氣,隔空渡入唐蘭舟體內。
“唐老頭,還清醒么?”
啊——這個是真的了。
這濺滿了血的、目中無人的笑容,是旁人模仿不來的。
唐蘭舟扶住膝蓋,勉強站起身來。
被假李淼擊碎的手掌,已經開始緩緩重生。
他疲憊地拱了拱手。
“多謝……指揮使相救……”
俯身撿起短刀,朝著假李淼尸身所在的方向走去。
李淼轉頭看向正房門外、唐蘭舟老妻的無頭尸身,皺了皺眉。
片刻后,他才說道。
“給你一晚處理事情,明日早間進宮面圣。”
唐蘭舟走到假李淼尸身旁蹲下,毫不停頓地一刀捅入脖頸,另一只手插入皮下猛地一撕,嗤啦一聲,就將皮肉揭開一大片,切下之后放入口中,緩慢地咀嚼,而后吐在地上。
他精準而殘忍地拆解著尸體,如同對待一頭豬狗。
半晌,他才沙啞地回了一句。
“好。”
李淼早已離去。
他沒時間等唐蘭舟回應,反正唐蘭舟沒有拒絕的理由和資格。
今夜他還有很多人要殺,沒時間關注某個老頭死了老婆的悲傷情緒。
除去王恭廠和唐蘭舟家中之外,瀛洲還派出了數個假李淼,正在京城之中四處亂竄。
如果說今日白天,是二百年來天人首次踏上朝堂;那今夜,就是二百年來天人首次踏上戰場——現在的京城,就是戰場。
轟!
一聲巨響,李淼腳下的房屋炸開,反作用力將李淼送到高空。借著這一瞬,他掃視半個京城。
火光和哭嚎,在京城中分為一條長龍和數個圓圈。
長龍是安梓揚帶領的江湖人隊伍,正以王恭廠為圓心不斷旋轉,偶爾有靠近王恭廠的部分,就會被老道和假李淼的爭斗波及、削去一截,但隨著后來人的不斷加入,總體還是在不斷膨脹。
但有安梓揚刻意收斂了路線,波及的范圍還在控制范圍之內。
李淼相信安梓揚能夠處理好。
于是他轉頭看向那幾個圓圈。
那是數個假李淼,正在不斷胡亂沖殺,不斷擴大著圓圈的范圍。
正如王恭廠那個假李淼所說,這個天下已經忘記了不受限制的天人,能在短時間內造成多少死亡和痛苦。
如果沒有李淼收束江湖、在嵩山擊殺邪道天人,今日的京城,就是下場。
只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強者的自由,往往意味著弱者的痛苦。
選定了最近的一處圓圈,李淼使了個千斤墜,整個人轟然落下,落地之后,腳下轟然炸開,就要沖向那邊。
但下一刻,他猛然停住了,抬手朝著前方空氣中擊出一拳。
嘭!
明明擊打在空氣中,卻仿佛打在了一塊精鋼之上,巨響炸開,李淼借著這一拳閃身疾退,目光掃過四周,最后定在了一個蒼老的身影上面。
“安期生,你果然來了。”
他嘴角勾起。
安期生站在遠處,不動也不說話,只有遠比鄭安期雄渾、堅硬數十倍的護體真氣,朝著李淼蔓延過來。
李淼一拳打出,卻是絲毫沒能動搖。
但他的笑意卻是愈發譏諷。
“你覺得我猜不到你會來攔我?”
“你要把我兌掉,我也想把你從閆松身邊摳出來……你要不要猜猜,現在有誰去找閆松了?”
閆府之外,一抹金黃緩緩駛來。
車廂呈方形,木質髹朱漆、四柱包金,頂覆三層圓形金頂,垂十二旒玉珠,車廂四面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等十二章紋,門簾繡金龍,四角懸玉鈴。
龍輦。
皇帝掀開了簾子,一揮手。
孝陵衛指揮使朱守靜拱手領命,抬手就是一刀——閆府大門,轟然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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