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戰止步于吊角樓前,拱手道:“大人,卑職請命留守此處!”
宋紓余叮囑道:“注意安全。若是碰上兇手,不要硬碰硬,及時喊人,我們就在附近。”
“是,大人!”江戰應下。
穆青澄語氣低迷的開口道:“大人,吊角樓的地上房間內有供人休息的床榻,我們就近休整,方便與江捕頭輪值換崗。”
“好。”宋紓余依言照做。
穆青澄心情愈發復雜,大人沒有問過她為何知曉吊角樓的一切,便說明他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世,她之前的否認,在證據面前講不通邏輯。只是他們心照不宣,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彼此裝糊涂罷了。
可這份糊涂,隨著案子的進展,又能裝到幾時呢?
推開房門,灰塵迎面撲來。
白知知打開門窗,稍微散了散腐朽的味道,在房間前后掛了兩盞燈籠照明,隨后找到柜子,取出備用的毯子,分別鋪在床榻和地板上。
穆青澄在床沿坐下,灰塵嗆得她輕咳了兩聲。
白知知看著穆青澄泛白的臉龐,喉頭哽咽道:“宋大人,勞煩您先幫我照顧穆姐姐,我回趟望京樓,拿點兒東西。”
“好。”宋紓余應下。
穆青澄叮囑道:“小心行事,安危第一!”
白知知回了一記明媚的笑臉,便縱身一躍,跳出窗子走了。
宋紓余搬來一個矮凳,坐在穆青澄面前,有意開解道:“無論李沐選中穆宅作惡的原因是什么,都與穆家人無關。我朝律法明文規定,除非犯下謀逆大案,否則不行連坐之法。”
穆青澄長睫垂落,她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床沿的木頭,如鯁在喉,“大人,您為何維護穆家?您相信穆家沒有參與犯案嗎?”
宋紓余道:“大理寺掌全國刑獄案件審核,穆大人身為大理寺卿,精于律例,處心公正,嚴謹無私,頗受百姓愛戴,斷不會知法犯法。何況,穆家離京十幾年,穆宅一直空置,無人管理,貓狗都進去安家了,又如何管得了惡人在此作惡呢?”
穆青澄緊繃的心弦,豁然松弛,她想道聲謝,又覺不妥,想了想,只能笑著說了句:“大人,您真是個好人。”
宋紓余無語凝噎。
白知知行動果決,很快便背著個大包裹回來了。
“宋大人,穆姐姐,你們喝點兒水,吹一吹,小心燙嘴。”
她遞上兩個羊皮水袋,又從包裹里拿出望京樓的名吃馬蹄糕,還不忘安撫二人,“江捕頭的那份,我已經給他了,你們甭操心。”
白知知的改變,亦是令宋紓余感到驚奇,“沒想到白姑娘也是個懂事體貼,做事周全的人。”
未料想,白知知按住一個小箱子,皮笑肉不笑的道:“還請宋大人到外面待會兒,可以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