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以為白知知是想趕走宋紓余,與她同睡床榻,便及時開口阻止,“知知,外面冷,大人發燒了,不能……”
“好。”
然,宋紓余竟痛快的答應了,他瞥了眼白知知懷里露出一小半的藥箱,拿著羊皮水袋出門了。
穆青澄愕然,這兩個人都轉性了?
白知知把藥箱放在矮凳上,道:“穆姐姐,你把衣衫解開,我幫你上藥。”
見狀,穆青澄全然明白了,她不禁笑嘆道:“你這個機靈的丫頭,到底是被你看出來了啊。”
“不止是我,宋大人也發現了。若不然,他怎會如此聽話?”白知知說著,拿出清創工具和金瘡藥,神情無比認真,“穆姐姐,你不該瞞我的。這次我原諒你,下回要是傷著了,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穆青澄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臉龐,心中感動滿溢,“好,穆姐姐記下了。”
肩背和手臂多處擦傷,滲出的血跡,已經干涸了不少。
白知知小心仔細的進行了清創,然后灑上金瘡藥,用紗帶包扎好,再幫穆青澄穿好衣服。
“穆姐姐,剩下的這些藥,我替你保管,這幾日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幫你按時上藥,你不許趕我走。”
“好,謝謝知知。”
得了允許的白知知,出門喊宋紓余回房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進門前,宋紓余由衷的道了聲:“白姑娘,謝謝你!這份情義,本官記下了,日后必將報答。”
“嗯?我待穆姐姐的情義,與宋大人有何關系?”白知知反問一句,隨即面露得意的道:“穆姐姐可是我白知知的壓寨夫人呢,我為穆姐姐做任何事,都是天經地義的,用不著別人道謝。”
說罷,她便蹦蹦跳跳的朝著床榻上的穆青澄撲過去了。
宋紓余關了門,大步跟過去,俊臉有些泛青的問:“什么壓寨夫人?穆青澄,你跟我說清楚!”
穆青澄愣了愣,看見白知知扮著鬼臉,往她懷里縮,她豁然發笑,“關于這個壓寨夫人嘛,確有其事。當年,知知因為不滿家族聯姻而逃婚,竟然跑去山上,女扮男裝做了土匪山大王,然后便使了計策,將正巧路過的我,綁上山做壓寨夫人,還備了喜服、喜酒,跟我拜堂成親呢。”
宋紓余頓覺自己的大白菜被豬拱了,氣得指著白知知,口不擇言的斥罵道:“荒唐!誰允許你胡鬧的?你問過本官了嗎?你居然敢跟她拜堂成親?”
嫉妒使人發瘋!
到了這份兒上,白知知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狗官對她的穆姐姐不懷好意,存了覬覦之心!
硬碰硬是不行的,畢竟這狗官是個扮豬吃虎的人,又深得穆青澄信任。
于是,白知知眼珠一轉,整個人黏在穆青澄身上,含著哭腔道:“穆姐姐,宋大人以大欺小,知知好害怕啊!”
“大人,您干什么呢?”穆青澄一聽,自是心疼白知知,連忙阻止大人繼續發瘋,“知知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跟我過家家鬧著玩兒呢,大人何故生氣?時辰不早了,大人將就著睡會兒吧。”
宋紓余懷著嫉恨的心情,躺在地鋪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