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自己睡。”
穆青澄拿下白知知扒在她身上的手腳,下了地,伸手探了探宋紓余的體溫,他仍在發燒,好在是低燒,還沒到不可控的地步。
她熟門熟路的從床頭的暗格里找出兩條布巾,用水浸濕,然后敷在宋紓余額頭,以期能夠降溫。
白知知趴在床榻上,支著下巴,晃著兩條腿,不動聲色的試探道:“穆姐姐,你挺關心宋大人嘛!看得出來,宋大人很聽穆姐姐的話喲!”
“大人挺不容易的。拖著病體,親歷親為的查案子,明明發燒了,還不肯回府休息,萬一拖垮了身子,可怎么辦才好?”穆青澄壓著嗓音,生怕吵醒了宋紓余。
白知知暗自惆悵,她的穆姐姐遲鈍,于情愛方面不開竅,可待一個人的真心是騙不了人的。但不知,出身國公府的宋紓余,是真心的嗎?以國公府的門第,能容得下仵作出身的女子進門嗎?
這一夜,尚算平靜。
宋紓余昏睡不醒,穆青澄只睡了一個時辰,便出去跟江戰輪換,之后由白知知接替,他們三人輪值到了拂曉時,宋紓余終于退燒了,待到天蒙蒙亮,便清醒了過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他們該開干了!
宋紓余令道:“江捕頭,你立刻回京兆府調動人手,若是柳霄那邊一切正常,便令劉恒將人一并押解來此認尸。還有,看看張主簿的傷勢怎樣了,請劉媽媽多加看顧。”
江戰拱手,“是,大人!”
“打開穆宅的正門!”穆青澄繃緊了脊背,緩緩說道:“這些罪惡,不能永遠掩藏在黑暗里,該將它們置于陽光之下,光明正大的接受律法的審判!”
宋紓余深目望著她,欣慰頷首。
江戰走了。
穆青澄重整旗鼓,以純粹的仵作身份,再度走入吊角樓的地下房間。
寬闊的室內,沒有隔斷,通覽無遺。
除了三個盛放著少女標本的琉璃缸外,還有兩條長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及諸多名貴的草藥。
西墻立著一排書架,架子上的書多數已經蒙塵。
穆青澄隨手拿起一本書,但見紙張泛黃,裝訂松懈,明顯是多年前的舊書,可書名卻令穆青澄蹙眉,怎會是《藥王經》?她又隨意抽出幾本書,發現全都是醫書!
她記得,母親喜愛鉆研各種新奇玩意兒,但對醫書沒有興趣,總說學醫太枯燥,缺乏人生樂趣。
所以,這些醫書都是李沐帶來的?可從年代和灰塵的厚度上看,又像是母親當年留下的。
李沐擅長藥理,如若母親也在此地研究藥理,那么李沐打通暗道,跑來吊角樓做這些與藥理相關的惡事,在邏輯上便能說得通了!
穆青澄思及此,目光望向琉璃缸,不禁打了個寒顫,李沐以活人試藥,那么母親鉆研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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