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穆青澄扯了扯宋紓余的袖子,小聲說:“大人,卑職特別想知道殺人動機,您……您能否再給卑職一個審訊的機會?萬一挖出來的實情,有利于柳夫人和柳霄,他二人可能夠不著死刑,流放也用不著,興許關在大牢服刑幾年就夠了……”
“大膽穆仵作,你想徇私舞弊?”宋紓余一聲喝斷,俊顏鐵青。
一直靜觀審案的陸詢,頓時懸起了一顆心,生怕穆青澄當眾駁了宋紓余的面子,遭到懲處!
“宋大人……”
陸詢欲開口說情,可才張了嘴,竟見穆青澄跪在了宋紓余面前,溫聲軟語道:“大人,求您開恩啊!”
“就算本官給你機會又如何?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宋紓余沉著臉容,語氣未有松動。
穆青澄眼眸突然一亮,“大人,卑職還有招兒!若不然,卑職跟柳夫人聊聊柳長卿的暗戀手扎?對了,此等不為人知的風月情事,該跟柳沛、柳霄也分享一下啊!”
此話一出,柳長卿為柳霄鳴不平的怒氣,霎時演變成了為自己的驚慌羞愧!
柳沛和柳霄哭到中途,雙雙止了音,皆是一臉迷茫,“什么手扎?”
“穆仵作,你卑鄙無恥,不講道德!”柳長卿急于阻止,老臉竟然漲得通紅。
穆青澄莞爾,“跟沒有道德的人講道德?柳長卿,你當我是圣母娘娘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我們端看誰能更勝一籌嘍!”
柳長卿一口老血險些嘔了出來,“你,你……”
宋紓余思忖道:“既然穆仵作還有絕招,本官便給穆仵作一個面子,允你繼續審訊。但是,本官把丑話說在前頭,如若不見成效,本官便直接宣判了!”
“多謝大人!”穆青澄欣喜不已。
宋紓余伸出一只手,扶起穆青澄,然后請陸詢、季越等諸人各歸各位。
柳夫人是坐著輪椅,由衙役推進來的。
昔日富態雍容的柳夫人,宛如風霜雪雨之后的牡丹,一夜落敗,形容枯槁。
“娘!”
“娘您怎么了?怎么幾日不見,竟……竟病成了這副樣子?”
柳霄大受打擊,撲過去,抱住柳夫人的腿,哭得像個小孩兒。
柳沛淚目漣漣,喃喃地喚著:“娘,娘……”
柳夫人抬手摸上柳霄的頭,目光溫柔如水,“霄兒,娘看到你平安,便放心了。”說罷,又側目看向柳沛,用另一只消瘦的手,輕輕撫上柳沛的臉龐,言語之間,滿是憐惜,“沛兒,娘中毒已深,活不了幾日了,別再為娘打算了。你的人生還長著呢,未入窮巷,莫談死別。知道嗎?”
柳沛拼命搖頭,哭意甚濃,“不,娘,沛兒不會讓你死的,你和阿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