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抱頭痛哭,顯得旁邊的柳長卿像外人似的,頗有些格格不入。
穆青澄慢慢悠悠的從證物箱里拿出手扎,翻到第一頁,清咳了下嗓子,充滿感情地念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也想不斟酌,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斟酌,情愿相思苦。”
堂上諸人一聽,個個難為情的紅了臉。
“別念了!別再念了!”
柳長卿急紅了眼,想上來撕扯,奈何衙役早有后手,扭著他的兩條胳膊,不準他妄動。
柳夫人茫然片刻,忽地將目光移到柳長卿臉上,訥訥地問:“老爺,這是……是你寫的嗎?”
柳長卿抿緊了嘴,沒有回答。
穆青澄笑道:“柳夫人,這本手扎,字字皆是柳將軍親筆,您沒看過嗎?”
柳夫人看了看封皮,搖頭道:“妾身從未見過。”
“無妨,聽我再多念幾段,柳夫人和柳家兄弟好好感受下柳將軍感人肺腑的關于暗戀相思的心路歷程。”
穆青澄饒有興致的繼續翻頁,柳長卿的老臉被揭,什么后果都不顧了,呲目欲裂地飆起了臟話:“姓穆的,你這個賤人,你再敢念,老子扒了你的皮,將你扔進軍營……”
“啪——”
穆青澄手臂一揚,響亮的一記耳光,打斷了柳長卿的無能狂吠!
宋紓余抓起一把紅頭簽,“嘩啦”一聲甩在了柳長卿的臉上,目中殺意凜冽,“來人!人犯柳長卿辱罵主審官吏,咆哮公堂,罪大惡極!給本官拉出去,重重地打!”
捕快沖進來,撿起紅頭簽數了一下,有五支,于是,朝外喊道:“大人有令,人犯柳長卿重打五十大板!”
柳夫人一聽,頓時急得百爪撓心,“宋大人饒命啊!老爺年紀大了,五十大板怕是會要了老爺的命啊!”
“求大人開恩!”柳沛和柳霄亦急忙磕頭請罪。
宋紓余斥道:“紅頭簽一旦落地,絕無轉圜!”
“等下!”
這關口,倒是穆青澄開了口,她斟酌著道:“大人,可否先打上十板子,留他些力氣,免得血肉模糊成了一灘肉泥,無法回答問話。”
宋紓余點了點頭,“行,依穆仵作的,待結了案,再補上剩余四十板子!”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