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聽令,扯起柳長卿,蠻橫粗暴的將人拖出公堂,按在受刑的條凳上,掄起板子,使出最大限度的力氣,“哐哐哐”一通重錘!
柳長卿還算是個軍將,既未求饒,亦未喊疼,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而柳夫人母子的反應,亦是有趣,柳沛不言不語,柳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柳夫人雖然著急心疼,但也沒有哭天搶地,反而時不時地看向穆青澄手里的手扎,欲言又止。
穆青澄觀人入微,即道:“柳夫人,需要我繼續念嗎?”
“這……這是哪兒來的?”柳夫人細聲詢問。
“是柳長卿偷藏在他專用茅房的機關暗閣里的。”穆青澄說著,又從證物箱里拿出那幾個精致的小物件兒,“想來這些東西,應是柳長卿同他愛慕的女人之間的信物吧!他可寶貝了,若非我武功略高他一籌,早就被他搶回去了呢!”
柳夫人大驚,“他……他是寫給別人的?”
“我看完了全篇,看到了柳長卿愛而不得,看到了柳長卿愧對發妻,所以我確定,柳長卿的心里啊,深藏著另一個女人!”穆青澄說著,將手扎遞過去,“要不,柳夫人自己看看?”
柳夫人接過手扎,飛快地翻閱,越看越絕望,淚水沖散了眼底的最后一絲光芒,待柳長卿挨完十板子,被人拖回來,她將手扎用力砸向柳長卿,歇斯底里的質問:“為什么要騙我?說什么知遇之恩,說什么大恩難報,沒想到竟是你起了齷齪心思!”
“沒有的事兒,夫人你別聽人胡說!”柳長卿冷汗直流,強撐著力氣,試圖安撫。
然而,女人一旦受了情傷,堪比殺父殺母之仇,無從化解,她瘋魔般地“哈哈”大笑:“是我蠢,是我聽信了你的甜言蜜語,這么多年以來,竟然為了幫你報恩,甘愿供人驅策,讓我的沛兒,頂著野種的身份,被你訓練、控制,為你們干盡惡事!”
“閉嘴!不準胡說!”柳長卿嘶吼,“你是想害了全家人嗎?你想想霄……”
穆青澄又一巴掌甩過去,喝令衙役,“堵上他的嘴!”
難得柳夫人打開了口子,可不能再被堵回去了!
衙役拿下腰間的汗巾,強硬塞進柳長卿的嘴里!
柳夫人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她揮舞雙手,胡亂地拍打柳長卿,口中聲聲痛斥:“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沛兒嗎?他明明是你的親生兒子,只因為我出門遇上土匪,在匪窩里呆了一夜,你便認定我被土匪凌辱,認定我腹中的孩兒是野種,從此輕視我,輕視沛兒,利用我的愧疚之心,讓我為你們做事,用我和霄兒的性命,威脅沛兒為你所用!柳長卿,你就是個畜生!”
柳長卿躲避不開,又說不了話,急得眼中都要泣血了!
“娘,我……我不是野種?我是爹親生的兒子?”柳沛震驚萬分,滿眼的不可思議。
柳霄完全不知情,整個人都聽傻了。
柳夫人垂下了無力的雙手,模糊的視線里,映入柳沛的臉容,她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沛兒,是娘對不起你啊!娘清清楚楚的知道你不是野種,你和柳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可柳長卿不相信娘的清白,娘又找不到證明清白的法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長卿罵你野種,打你,欺你,是娘太懦弱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哈,哈哈……”柳沛無端地笑了起來,明明眼里全是淚,可卻笑得肆意,他看向趴在地上,如老狗般的柳長卿,喃喃道:“你是我爹啊,真的是我爹啊,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為你頂下殺人罪,為你犯下累累惡事,我真是個孝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