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霄,你不是一直弄不明白,你的夫人黃依依為何總是半夜失蹤,天亮被人發現躺在大門外,昏迷不醒嗎?她并非撞邪所致,而是被我和小姐扔出去的!原本,小姐并不想對付她,是她非要湊上來,在小姐面前秀恩愛,生怕小姐搶走你似的,但凡你跟小姐多說幾句話,她便心生嫉恨,將青樓里爭搶男人那一套搬出來,惡心我們家小姐!所以,小姐便出手教訓了她幾次。”
“李云窈使了什么手段?你二人如何能在半夜潛入柳霄房間偷走黃依依,而不被柳霄發現的?”
這個問題,柳霄也想不明白,以他的武功和反應能力,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啊!
夏玉語氣輕松了幾分,“受我家老爺的影響,小姐對醫書亦有研究,懂得哪些花草搭配在一起,就能起到迷幻的作用。所以,只要計劃得當,想要成事并不難。”
“原來如此。”柳霄扯了扯僵硬的嘴唇,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原來這一切的悲劇起源,不止在于我父親,我亦脫不開干系。”
夏玉搖了搖頭,“還是有分別的。柳長卿犯下的都是人命,我家小姐的報復,可不包括殺人,她只是想出氣罷了,并沒有要誰的命。”
這時,旁觀已久的宋紓余,緩緩出聲道:“李云窈對柳霄的報復,應該還有吧?”
“大人明察秋毫,小姐的報復,確實不止這些。”夏玉叩了個頭,隨即供述道:“小姐懷孕后,柳夫人明知孩子是柳霄的,卻在柳長卿指控小姐懷鬼胎時一言不發。那個時分,小姐并沒有想要殺死孩子,她也曾動了生下孩子的心思,奈何,柳夫人不肯幫忙,且說以柳沛的野種身份,不配有子嗣,而這孩子,又不可能歸到柳霄名下。所以,要么墮胎,要么聽從柳長卿的話,帶著孩子為柳沛殉葬。”
“沒想到,小姐和柳夫人的談話,竟被黃依依聽到了,她辱罵小姐,說柳霄的孩子只能是她生的!小姐受了刺激,怎能不反擊呢?于是,小姐在柳霄的補藥里加入了七葉一枝花和雷公藤,他日日喝,天長日久,生育能力受損,莫說黃依依懷不上孩子,換成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為柳霄繁衍子嗣!”
柳夫人沉默到此刻,終于破功,厲聲尖叫道:“竟敢殘害我兒,賤人!”
宋紓余暗暗一嘆,當日在穆宅,院判為柳霄診脈時診出的謎題,終于解密了。
“哈哈哈……”夏玉笑得開懷,語氣充滿了嘲弄,“柳夫人,你不當啞巴了?但凡你當時對小姐有一點點善心,小姐都會手下留情的!可惜,你沒有,從始至終,你都像個旁觀者,冷眼看著你的丈夫、兒子、兒媳內斗,甚至,你還躲在背后推波助瀾!”
柳夫人面目可憎,形如瘋子,“我真是小瞧了李云窈,早知她會對霄兒下手,我不該留她的!”
夏玉道:“柳夫人,你與其擔心柳霄絕后,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以為,我家小姐報復了柳霄,報復了黃依依,會獨獨放過你嗎?小姐說了,既然你喜歡當啞巴,那你干脆徹底閉嘴,再也不要說話了!”
“這是何意?”穆青澄聽到此處,腦中一閃,“李云窈買通府醫,給柳夫人暗中下了毒?”
夏玉一愣,“府醫?沒有啊,小姐和府醫未曾有過聯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