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如何騙你了?是,我是有心上人,但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全府上下,只有你一個主母,吃穿用度,我從未苛待過你,除了柳沛,我承認,我待他不好,但其它方面,我哪里得罪你了?”柳長卿氣得胡子根根翹起,誓要爭辯個分明。
柳夫人驀地看向他,眼神一瞬浸滿恨意,“當年,我與表哥青梅竹馬,你卻上門提親,說是上元燈會上,對我一見傾心,我父親遂將我嫁予你為妻。豈料,新婚之夜,你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喚著別的女子,訴說著對心上人的衷腸,我方才明白,你并不愛我,我只是你娶進門的擺設!你既有心上人,又何必騙我、娶我?我是什么下賤的人嗎?你憑何毀我一輩子?”
柳長卿怔住,滔天的怒火,全部僵在臉上,表情訥訥地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可笑,實在太可笑了!”柳夫人笑得前俯后仰,可笑著笑著,眼淚卻簌簌掉落,“這二十多年來,你每回喝了酒,都會將我認作她,你反反復復的跟我講你對她至死不渝的情意,那我算什么?柳長卿,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柳長卿眼神現出幾分慌亂,亦有幾分愧疚,“我,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遲了,從你拆散我和表哥,娶我的那一日起,便都遲了。我這個人啊,你對我付出一分真心,我可以回報你十分,但你若踐踏我的真心,我便要百倍千倍的奉還!憑什么只讓我一個人痛?要痛,要死,大家一起啊,同歸于盡,才算誰也不欠誰!”
柳夫人說到這兒,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靠近柳長卿,引導著柳長卿看向柳沛,眼神變得柔媚,“夫君,你仔細瞧瞧沛兒,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像誰?”
聞言,柳長卿一凜,不可置信道:“你……你這是何意?你昨日不是說,柳沛是我的兒子嗎?”
柳沛像是被人點穴了般,一動不敢動!
堂上諸人屏息凝神,緊緊盯著柳夫人,生怕聽漏了這個大瓜!
柳夫人笑容開懷,仿佛談論家常般,口吻隨意地說道:“不騙你,你又怎會乖乖招供呢?柳沛又怎會心死如燈滅,主動揭發你的罪行呢?事到如今,看在你快被砍頭的份兒上,我便同你說句真心話吧,以免你下了陰曹地府,糊里糊涂的,還同柳沛父子相稱。當年,我確實被土匪擄走了,柳沛的親生父親,確實是那個被你殺掉的土匪頭子。這些,你沒有判斷錯誤,柳沛于你而言,的確是個野種。但不同的是,我并非被迫失身,而是主動勾引,土匪求財,我偏讓他求色。”
“你,你……”
“柳長卿,憑什么你可以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憑什么我要當你們的犧牲品?我要報復你,給你戴頂綠帽子,讓你養大別人的兒子,讓你也嘗嘗背叛的滋味兒!”
“咳咳——”
柳長卿咳出了幾口血,連帶著咳濕了眼瞳,人在生氣過度的時候,反而失了力,他耷拉下肩膀,眼也不眨地看著柳夫人,卻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公堂上,靜寂的落針可聞!
這件事情,太過炸裂,令沒有心理準備的諸人,一時難以消化!
感謝親們,投票、訂閱、打賞,啥都可以支持哦。明天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