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紓余一驚,“此話何意?你具體說說,怎么回事兒?”
“大人,卑職受穆師爺指派,前往下河溝接應陸少卿,我們在中途相遇后,一道返回。誰知剛入城門,便被大理寺總捕徐寧攔下了!徐總捕聲稱,他奉大理寺卿郭大人之命,帶陸少卿回大理寺問罪!”
“問罪?”
“說是陸少卿玩忽職守,弄丟了一個重要卷宗。徐總捕大手筆,帶了四五十人,我們兩方對峙,動靜太大,招來了守城副將,咱們人少,攔不住大理寺和守城兵士兩方的夾擊,最終陸少卿為了不連累弟兄們,跟著徐總捕走了。”
“卷宗……”宋紓余咀嚼著這兩個字,須臾,他豁然起身,“徐春山,付琦,你二人繼續商議,本官全權交予你們了。”
“是,大人!”兩人拱手領命。
宋紓余大步往外而去,邊走邊道:“段捕頭,本官進宮面圣,你去監察院找季越大人,將此事說明,請季大人援手!”
“卑職明白!”段千重拱手一揖,狂奔而去。
……
白知知蘇醒后,得知她拼盡全力保護的王如花,最終還是死了,整個人又頹又喪,感覺白挨了一劍。
“知知,你已經盡力了,不要為難自己。”
穆青澄拿著浸濕的布巾,動作輕柔的為小姑娘擦臉,這張仍舊蒼白無血色的小臉,令她心里抽痛的厲害。
“真的好氣哦!”白知知捶了下床,結果牽動了傷口,疼得她頓時擰眉,但她死死咬著牙關,沒有發出聲音。
穆青澄見狀,越發心疼,“知知,傷口疼嗎?金太醫在藥方里加入了止疼的藥,還留下了不少止疼的丹丸,你若是疼,一定要告訴姐姐啊。”
白知知深呼吸,強裝道:“沒事兒,不疼。”
穆青澄最是了解小姑娘的脾性了,她直接從藥瓶里倒出一顆丹丸,喂到白知知嘴邊,口中則是說道:“不疼也可以吃,提前預防。”
“哦。”白知知得了臺階,乖乖的下。
這時,丫環黃鶯和綠水進來了,她們是劉媽媽調過來,專門服侍白知知的。
黃鶯端著的紅托盤里,放著一碗湯藥,一碗蜜餞。綠水則端著人參雞粥和桂花蜜棗糕。
沒想到再見面,竟是這般光景。
倆個丫環忍著難過,照顧白知知服藥吃飯。
白知知見她倆幾次紅了眼,不禁暗嘆一氣,反過來安慰道:“放心,不出半個月,姐又是一條好漢!”
“噗嗤!”
不止是倆丫環沒繃住,就連穆青澄也破了功,笑得直不起腰來。
白知知的樂觀開朗,感染了倆丫環,卸掉了穆青澄的些許自責,她看著像小太陽般的姑娘,心頭的陰霾,仿佛被光沖破,逐漸清朗。
墨羽和羅捕快也先后醒來,小廝盡心服侍二人梳洗、喝藥、用膳,倒是他們從未曾有過被人服侍的待遇,慌得手足無措。
以至于,看到穆青澄出現,同屋的倆人,爭搶著說道:“穆師爺,我們大老爺們兒,皮糙肉厚的,這點兒傷沒關系,不用麻煩人照顧,我們自個兒可以的。”
南北兩張床,各躺著一人。
穆青澄居于中間,左右各瞧了一眼,故作為難地說:“小廝尋個活計養家不容易,你們打發了小廝,這寒冬臘月的,小廝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頭腦簡單的二人,哪里能想到此種循環關系,頓時愣在了那里。
穆青澄唇角輕勾,溢出淡淡笑痕,“行了,大人的安排,你們應著便是。好好休養,爭取早日痊愈,如此才不枉費大人的心意。”
羅捕快忽然垂下了腦袋,羞愧又難過,“穆師爺,卑職實在是沒臉面見大人和您。上回被人犯劫持,害得大人和穆師爺費心周旋,這回不僅沒救下王如花,還令白捕快受重傷,還教那賊子跑了……幾次三番驚動大人,拖累穆師爺,都怪卑職才疏學淺,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