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紓余冷冷一嗤,“林椒,你既真心伏法認罪,又為何要跑?連累本官奔波一夜,受凍受餓,吃盡苦頭,才在鷹嘴山腹被封印的山洞外面找到你!敢問,你就是這樣報答本官救你妹妹的恩情嗎?”
林椒語塞,一時間神情莫測。
“本官替你找個借口吧。你不想死在刺客手里,所以才要逃?可你逃跑的時候,刺客已經撤退了,追你的人,只有我們京兆府和大理寺的陸少卿。”
“我……”林椒吞咽著唾沫,下意識的躲避宋紓余的視線,“我當時心里慌張,想著剛剛與妹妹相認,尚未共敘兄妹之情,斷不能死,所以就……就逃走了。”
宋紓余眉峰輕挑,“那為何要逃去鷹嘴山?”
“是巧合,誤打誤撞。”林椒的表情十分僵硬。
聽此,穆青澄不禁浮唇,溢出一絲笑意,“真巧,你還暈倒在了藏有五具白骨的山洞外。對嗎?”
林椒沉默片刻,只道:“確實是巧合,我無話可說。”
宋紓余以眼神詢問陸詢,陸詢搖了搖頭。
宋紓余拍下驚堂木,宣告涑河女尸案和春日宴陳尸案審理結束,擇日宣判。
林椒以重犯的身份單獨羈押,警戒程度一級,除了衙役外,劉恒還調派了精干捕快,一同看守。
許御史從上堂到下堂,全程沒有說過半句話,不過幾日的光景,已經蒼老了不止十歲。
宋紓余傳召許御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許御史親眼見證他的兩個女兒是如何走向死亡,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若他還有良心,定會受一輩子的折磨。至于阻撓辦案,瀆職包庇,得拿到金殿上去清算。
宋紓余一鼓作氣,接著審理了神墨村拐賣案,并當堂判決。
厙族長在內的十二人,各重打三十大板,而后流放千里,世代為奴,非死不得離開邊境苦寒之地!
五位姑娘,亦做出了各自的選擇。
廖如意識字,又在員外家長大,見多了員外做生意,便想學算帳經營,將來自己也開個鋪子做生意;陳青青在繡工方面頗有天賦,決定進入繡紡,靠手工刺繡賺錢;張玉喜歡研究胭脂水粉和香料,打算學習制作工藝;季小花則是愛吃,燒得一手好菜,立志要做大廚。
至于懷孕的阮月,經過慎重考慮,仍然決定墮胎。她做不到以恨的心態撫養孩子長大,將自己未來的幾十年,都裹挾在過去的痛苦當中。這于孩子,亦不公平。
穆青澄言而有信,請了春暉堂的大夫和經驗豐富的穩婆,保證了阮月平安順利的落胎。
宋紓余稟明皇帝后,從戶部辦了五張新戶帖。
五個姑娘的新名字,是穆青澄和宋紓余一起取的,姑娘們跪在地上說,是他二人給了她們新的生命,取名,當之無愧。
白知知養傷多日,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屋里躺不住,便下了地到處跑。
聽穆青澄說了五位姑娘的遭遇,白知知十分同情,喊來了渣爹白老爺,白老爺得知后,懇求宋紓余給他一個報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