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有種好像聽懂了,又完全沒明白的懵圈感。
“哎,要不你回頭挑個空兒,找白捕快單獨聊聊?”宋紓余用肩膀撞了下陸詢,熱心的給他出主意,“姑娘家的心思,是海底的針,霧里的花,你得慢慢品,明白嗎?”
陸詢感覺莫名其妙,壓著嗓音道:“我為何要品白姑娘的心思?我是個外男,怎好私下會見女子?”
“蠢死你算了!”
宋紓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果然應了那句古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啊,幸虧他沒有參加科考!
穆青澄沒想到白知知會斷得這么干脆,所以眼下,她就更不能說破了,遂收起思緒,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開始吧。”
從姜仵作手里接過尸檢記錄,穆青澄對照著尸骨編碼,介紹道:“經檢驗,五位死者均為男性,全身三百六十五節骨頭均完全俱在,包括牙齒。一號骸骨的肘骨、二號骸骨的腰椎骨和尾蛆骨、三號骸骨的鼻梁骨、四號骸骨的左脛骨、五號骸骨的胯骨和左腮頰骨,均出現骨蔭現象,即生前骨骼受傷時,造成了骨出血,血液滲入骨組織,形成了暗紅色暈斑。但,均為陳年骨損傷,非致死原因。”
“而五位死者的死因,均為胸前中刀,利刃穿透心骨,致人死亡。成年人在土中白骨化需要七至十年,綜合山洞的濕度、溫度、空氣流通的程度等因素,推測死亡時間大概在十年或以上。”
聽到這兒,陸詢插話道:“他們五人,是同一時間死亡的嗎?”
“應該相差無幾。”穆青澄回道。
陸詢盯著篷布上的尸骨,眸子暗沉,“身形體貌,可以推測出來嗎?”
“容貌和體型自是不能。”穆青澄把案卷遞過去,“但是,身高可以推測。這是數據,你看看。”
宋紓余倏爾想到了什么,令道:“姜仵作,你將死者的尸檢記錄謄抄一份,單獨呈報給本官。”
“是,大人!”姜仵作連忙應下。
穆青澄不解,“大人是想做什么?”
宋紓余言簡意賅,“核查身份。”
穆青澄不知他要去哪里查,是否已經有了目標對象,但見他沒有詳細贅述的意思,她便不再追問了。
宋紓余又問:“兇器方面,有什么發現嗎?”
穆青澄以順時針的順序,一一指給他看,“五柄利刃,各不相同。殺死一號死者的是短劍,殺死二號死者的是雁翎刀,殺死三號死者的是腰刀,四號和五號則是鴛鴦刀和袖中劍。”
聞言,宋紓余一凜,“皆是適合隱藏和攜帶的常用于近戰和暗殺的利器!”
“沒錯!”穆青澄頷首,緊接擰起了眉心,“從利刃的材質來看,都是價值不菲的名貴好物。”
陸詢蹲在尸骨前,拔下一柄利刃,翻來覆去的看,“所以,兇手不是普通人,是職業殺手。”
“而且,兇手不止一個人。”宋紓余伸出一只手,“至少有五人。”
穆青澄沉吟道:“但奇怪的是,兇手殺人之后,為何不拔走兇器?于習武之人來說,武器等同于生命,怎會輕易棄之?且留下兇器,就等于留下了身份線索,是極其危險的!這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事邏輯!”
宋紓余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們是自殺的?”
“自殺?”穆青澄一怔,隨即否定了這個說法,“不對,從刺入的角度和力道來看,符合他殺的特征。”
陸詢道:“那就是說,不論自殺或他殺,都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穆青澄抱著雙臂,盯著五具白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