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宋紓余咀嚼著這個詞,瞇起的墨眸迸出陰蟄的暗光,“為何現在才上報?以前遞過呈文嗎?”
徐春山面上現出幾許猶豫,“河陽縣令寒門出身,雖然上報過京兆府,但是……只能睜只眼閉只眼,這回是弄出人命了,民怨沸騰,壓不住了,才不得不報呈大人作主。”
宋紓余下頷輕點,“嗯,表達的還挺隱晦。”
“下官不敢!”徐春山大駭,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宋家作為權柄滔天的外戚,便是殺了人,也掉不了幾根毛。因而,接到關于宋家旁系犯案的呈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稟報宋紓余處置,他是半點批示都不敢做。
然,宋紓余非但沒有動怒,反而交待道:“通知河陽縣令,依大周律法,從主到仆,凡是犯案者,一律拿下,秉公處理!”
徐春山大為震驚,“大人,這,這可是宋……”
“本官是大周朝廷的京兆尹,不是宋家蛀蟲的保護傘!”宋紓余眉眼恬淡,語氣不容置喙。
徐春山深受震動,他伏地叩頭,真心稱贊,“大人英明!”
“河陽縣府的捕快來京拿人時,令劉恒陪同前往,免得被宋紓慎打出去。”
“大人思慮周全,下官明白了!”
徐春山告退,出了主政廳后,腰桿下意識的挺直了不少。
……
廡房。
穆青澄讓丫環奉了茶,與陸詢圍坐在燒著銀絲碳的爐子前敘話。
陸詢飲盡一碗茶,目光凝在穆青澄的臉上,忽而肆意又溫柔的笑了起來,“青兒,其實還有一個人,他想見你很久很久了。”
“呃,誰呀?”穆青澄一怔。
陸詢道:“我的親弟弟,他叫陸昭。我們是雙生子,容貌幾乎一模一樣,但性情完全不同。嗯,說起來,陸昭和白姑娘挺像的,都是一樣的頑皮好動,隨性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