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罵,本來就緊張兮兮的梁里正更嚇壞了,當機立斷,當場讓人暗中將這兩口子給強行帶離現場了。
縣令大人還在呢,他們兩口子萬一鬧出什么事兒來,豈不糟糕?
過后梁大伯、張氏兩口子又挨了梁里正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
兩個人好氣。
明明就是他們受了委屈、受了不公平待遇,不說賠不是安撫他們,居然還訓斥?就憑他是里正嗎?
梁大伯、張氏氣歸氣,一點辦法也沒有。
畢竟是里正。
梁大伯憋著這一口氣兒,靈光一閃,還真給他想出了可以揚眉吐氣的好辦法。
第二天,梁大伯就帶著張氏去了衙門,見到了紹師爺,聲稱這紅薯、土豆是他弄到的種子,因為不知道種下去結果多不多、好不好,所以當初也沒有太上心,而是將這事兒交給許知春這個侄媳婦晚輩去做了
話雖如此,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意味著發現紅薯、土豆的功勞,應該是屬于他的。
許知春是嫡親的侄媳婦,自家晚輩。長輩使喚晚輩做點事兒太正常不過了。
誰家晚輩拒絕那才是不懂事呢!
只要官府蓋章認定了這份功勞是他的,就絕不會有改變的可能。
先不說許知春敢不敢跑到官府來鬧事,就算她氣不過來了,那又怎么樣呢?她有證據能夠證明種子是她弄來的嗎?她有證據反駁梁大伯的話嗎?
沒有!
最后倒霉的只會是她。
只要想想這結果,梁大伯整個人都痛快了!
到時候,所有的風光全都是他的!
以及,他兒子的!
到時候,他提個小小的要求,請求盧大人讓他兒子進入縣學,這不過分吧?
梁大伯做著美滋滋的美夢,飄飄然,九十九步就差了一步就能美夢成真。
沒想到.美夢最終并沒有成真。
紹師爺聽他啰里啰嗦說了半天.聽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沒聽懂。
“你說這紅薯、土豆是你找到的?”
“是、是,嘿嘿,我也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好的東西,要是早知道早就稟報大人了。”
“你來晚了。”
“晚了?”
“嗯。”
“這、這是什么意思啊紹師爺?”
“這紅薯、土豆才剛剛種下的時候,許娘子便上衙門稟報了大人,卷宗備案都在呢。”
所以,紅薯、土豆,都是許娘子找到的。
“轟!”的一下梁大伯腦子里炸裂了,臉上爆紅,惱羞又難堪。
“什么?這不可能!是她搶了草民的功勞!紹師爺,是她搶了草民的功勞啊!草民沒想到她這么可惡、這么卑鄙無恥!竟然將草民的功勞據為己有!草民、草民沒想到她面相老實,心里無恥,當初讓她幫忙竟幫出這種紕漏來了。紹師爺,草民可太冤枉了啊.”
梁大伯震驚、羞憤、惱怒、痛心、懊悔.種種情緒糅合爆發,展現得淋漓盡致,誰見了都得感同身受、一聲嘆息!
種種情緒,除了震驚和羞憤,其他都是假的。
他沒想到許知春那么“狡猾”,居然早早就登記備案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害他丟人現眼。
事到如今,騎虎難下,他除了硬著頭皮繼續編、繼續唱念做打的演,還能如何?
難道能承認想霸占功勞的那個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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