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江銘急忙拉起她的手查看,指尖上被壓了一條紅印,迅速腫起來。
“走,我送你去醫院。”
江明珠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沒關系的,不怎么疼,奶奶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江銘見她這么懂事,更覺得虧欠:“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見確實沒有大礙,這才放心。
江銘對江小水的印象又差了幾分,覺得她莽撞還沒禮貌。
他心疼的安慰道:“小水腦子有點問題,不太聰明,你別往心里去。”
江明珠咬唇:“我知道的,我會好好照顧姐姐。”
“珠珠,委屈你了。”
江小水靠在桃樹上閉目靜聽,寒風里,干枯的樹干發出嘎吱聲,仿佛在低泣。
這是一株百年古木,原本生長在密林里,二十年前被遷到這里。
樹下有金屬涼亭,正對大門挖了一口小池塘,寒冬臘月里依然金魚成群。
五行俱全,正彌合了這座房屋的地勢缺陷。
但風水不是越全越好,人有東西四命,屋有東西四宅,命屋相合大吉,命屋相克則兇。
江家其他人她還沒見到,她和江銘都是木命,和這間居所正相克,她很少會見到命屋相克的如此徹底的布局。
江明珠和她同一天出生,時辰不同,她是金木水命,和這間居所相生。
“回來了?”
客廳里,一位身穿唐裝的老人端坐在沙發上,旁邊擺著一株延年益壽的龜背竹。
江明珠撲進老人懷里撒嬌:“奶奶。”
“好孩子,手怎么了?”江老夫人握住江明珠的手。
江明珠忙把手往身后藏,慌張的看了一眼江銘,囁嚅道:“沒事的,是因為……剛才突然心悸,還以為二哥他們路上遇到什么意外,關門不小心擠到的。”
江銘忙把路上的事說了。
老太太后怕又心疼:“我的寶貝明珠啊,你這是又救了你二哥的命啊,讓你二哥好好補償你。”
“奶奶說什么呢,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補償。”
“對,對,一家人。”
“奶奶。”江銘接過江小水的包,拉著她走上前:“這是小水。”
老太太這才抬頭,上下打量她,越打量眉頭皺的越緊。
她遲疑問:“怎么呆呆的?連叫人都不會,生活能自理嗎?”
江銘:“奶奶,沒那么嚴重,我看小水其實只是反應慢一點,完全可以正常溝通。”
“哦哦。”老太太嘆了口氣,“能聽懂話就好。”
她看向江小水:“這些年你不在家,全靠你妹妹一個人承歡膝下,這次回來,可不能仗著自己是親生的,就欺負妹妹。”
見江小水不說話,老太太以為她不高興,攥著江明珠的手,嘆道:“小水,你別怪我們,蕭家找人算過了,只能娶江家的女兒,珠珠和你爸媽沒有血緣,只能委屈你。”
江銘皺眉:“奶奶,小水才剛到家。”
江明珠咬著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奶奶,是我對不起姐姐。”
老太太輕輕拍她的背安撫:“好孩子,別哭,這事兒怨不得你。”
江小水:“哦。”
“你這是什么態度。”老太太皺起眉,面露不愉:“你只是嫁給一個活死人,吃穿不愁,可你妹妹失去的卻是江家人的身份,她自從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留了多少眼淚啊!”
“奶奶!”江明珠委屈的撲進老人懷里。
江銘聽著心里不舒服:“奶奶,這事兒以后再說。我先帶小水上樓換衣服。”
江老太太這才注意到,女孩站在門口,只穿一件單薄的外套,拎著一個破布兜,漏在外面的手指凍的發紅。
她終于想起來,這個孩子,是她兒子的親生血脈。
她不忍道:“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苦,以后回來就好了,下午讓老二帶你們姐妹倆去買幾身像樣的衣服,明天蕭家來人相看,遇到合適的珠寶也買一些,不能太寒酸。”
“臥室已經整出來了,就在你妹妹旁邊,你們姐妹倆住一起,能有個照應。”
江銘領著江小水上樓。
一路走來,江小水打量著房間里的擺設,更加確定,江家是被人做了風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