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身上的漆保存很完好,可以看出主人對它的愛護。
齊先生怔怔望著這個有些陌生的木盒,他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盒子的。
一位十四境,居然會有記憶缺失。
齊先生立刻施展諸多手段,將自己幼年到如今的記憶,全部翻檢一遍,終于在記憶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帶著封印的記憶光團。
當他的神識接觸到光團時,光團外的封印自行解除,一段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的記憶浮現在腦海。
他看見當初剛在先生那兒求學的自己,朝著一個很熟悉的少年,一口一個趙大哥。
那少年還時不時摸摸自己的腦袋,那個七八歲的自己,則是一臉傻笑的模樣。
“趙政。“齊靜春念叨著這個名字,手心不自覺地攥緊。下次再見到趙政,自己是該揍他臉,還是揍他臉呢。
這段記憶,在出點前齊靜春完全沒有印象,而能夠讓他多出一份記憶,證明一件事。
趙政偷偷前往了那條真正的光陰長河。
此時,齊靜春也明白了自己手上的木盒,是誰的了。
伸手撫去木盒上的塵埃,將木盒放到架子最高處。齊靜春忽然升起幾分好奇,給先生和那位在大驪當國師的崔瀺各去了一封飛劍傳信。
中土神洲的穗山,老秀才似有所感,伸手往虛空中一抓,抓住了一把飛劍。
居然是自己弟子齊靜春的來信。
打開信一覽,很快老秀才也找到了那段與趙政相關的記憶。
秀才啞然失笑,這個名為趙政的少年,還真是有趣。
自己的債,當初就給了,但那位繡虎那里,似乎還欠了不少。
大驪皇城。
在浩然闖出繡虎名號的崔瀺,正打量著手里這封信。當他看見信上的“欠人的字帖寫好沒”,同樣獲得了那段有趙政亂入的童年記憶。
崔瀺輕笑一聲,將信紙揉碎,喊來管家,“我府里的云錦紙,還有多少?”
“老爺,庫房里應該只有三張了。”
“再去外面買十張回來。另外,叫人把庫房里的那塊殘墨也拿出來。”
“是。”管家壓下心中的驚訝,立刻將事情安排下去,同時心中暗暗吃驚。
到底是什么樣的客人,居然值得自家老爺,用那一枚小暑錢一張的云錦紙。
崔瀺口中的殘墨,是五百年前一位書仙般的人物,親手手制的墨塊。管家記得,當初為了拍下這塊殘墨,崔瀺拿出來一大袋小暑錢。
書房里,崔瀺親手研墨,靜心凝神,沾滿墨汁的毛筆,在紙上行云流水地留下一部他的事功學問。
三個時辰后,崔瀺才停筆。揮手將墨汁吹干,吩咐管家將這些字帖裱起來。
趙政,你要的字帖我已經寫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敢來我的國師府取。
啊秋
從城頭下來,趙政突然打了個噴嚏。
轉頭看了一圈,一群酒鬼,正眼巴巴望著自己,難道他們中的誰偷偷罵自己?
這酒,可不是他想漲價的,誰讓最近妖族都沒動靜,那妖丹數量少了,原材料一缺,這酒可不得漲價嘛。
眼看著就到寧府門口了,趙政眼前突然一花,等他看清周圍,才發現自己又站到了茅草屋前。
“陳爺爺,你找我什么事啊。”剛剛我可是來了趟城頭,有事情你早說啊,我都快回家了,結果又被你抓過來了。
當然,后面這句,趙政是不敢直接說,只能在心中偷偷吐槽下這個不靠譜的老頭子。
“呵呵,不靠譜的老頭子。”一旁坐著的老瞎子突然出聲嘲笑起陳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