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鄰居們七嘴八舌,紛紛勸說賈東旭無需固守臉面,既然都已經癱瘓了,何苦還要硬撐著講什么志氣,還那筆錢呢?
“東旭,你看陸主任都不要你還錢了,就是讓你表個態而已,多大點事兒啊。你現在這樣,哪里還能講什么志氣,還想真還錢不成?”
“就是,你以前好好的時候都躲著陸主任,怕被討債,現在反倒不好意思低頭了。”
聽著周圍人提到“癱瘓”、“躲債”、“沒志氣”這些刺耳的詞匯,賈東旭只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他們的嘴巴。
賈張氏也未能理解兒子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勸道:“兒啊,你就表明個態度唄,陸恒如今已將八極拳修煉至爐火純青,其體質與五感皆大幅提升,對于周圍人的細微舉動,他早已了然于胸。
“賈張氏,你剛剛口中嘀咕些什么?”
在路過這對母子時,陸恒刻意放慢了步伐。
他對這二人并無半點好感。原本鑒于賈東旭如今的落魄處境,他曾打算放下過往恩怨。然而此刻看來,即便他有心放過對方,對方卻依然對他懷恨在心。
“陸大主任,您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我在這說什么,難道還要向您匯報不成?”賈張氏沒好氣地回應。她雖不敢主動招惹陸恒,卻也不怕得罪他。畢竟院里的人巴結他,無非是想通過他的關系安排家人進廠工作。而他們家現今境況如此,料想往后也難以求得陸恒的幫助,既然如此,又何必對他畏首畏尾。
“倒不必匯報,我只是猜測你剛才似乎在盤算何時償還欠我的錢。”陸恒平靜說道。裝睡中的賈東旭聽到此言,眼皮微微一跳,心中暗道:果然是為了當初打賭的事。之前在廠里,見到陸恒同時報考三個工種,他便與陸恒立下賭約,本想借此機會狠賺一筆,卻不料反被狠狠打臉。自那以后,為避免陸恒讓他兌現賭約,他一直避而不見,直至躲進了醫院。即使現在成了個廢人,他仍對陸恒索要賭約一事有所忌憚。
不知曉賭約事情的賈張氏頓時憤慨起來:“你胡說什么!我們家什么時候欠過你的錢?說話要有證據,否則我去找警察告你!”她還記得自己曾因陸恒受過的委屈,不禁怒目圓睜,厲聲斥責。
“東旭,醒醒,怎么白天還睡著呢?”陸恒并未搭理賈張氏,而是看向坐在輪椅上佯裝熟睡的賈東旭,“你打算什么時候還我那筆錢呢?以前你在廠里就總躲著我,如今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你當時簽字畫押的字據,我還留著呢。”
秦淮如剛被趕回屋內,聞聽陸恒提及債務之事,面色凄苦地來到門口懇求:“陸主任,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吧,我求您了。”她原以為陸恒升任主任后,每月收入頗豐,不會再計較這些瑣事,沒想到陸恒不僅記得清清楚楚,還當眾提及債務。
“我可沒怎么著你們。”陸恒微笑開口,“我叫醒東旭,并不是逼他還錢,畢竟他現在這樣,我只是想和他把那件事做個了斷罷了陸恒如今已然是八極拳登峰造極,整體體質乃至五感都顯著提升,對于周圍人的細微舉動,他早有察覺。
“賈張氏,你剛才在這嘀咕什么呢?”
當陸恒經過兩人身邊時,他的步伐不自覺地放緩下來。
對于這對母子,他從未有過半分好感。盡管目睹賈東旭落魄至此,他曾動過惻隱之心,試圖不再計較過往恩怨。然而現在看來,即使他有意放過對方,對方仍對他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