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青突地笑了,生在侯伯家,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沈箏接著說道:“下官想做的,就是讓他們真正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再為之去努力,找到屬于自己的人生之路,才堪稱圓滿,無論如何,下官都會支持他們,只要不作奸犯科。”
余正青定定地看著沈箏,過了一會兒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那本官讓那孩子上戰場......”
他說得委婉,但也想得到沈箏的認可。
兒子從武,他受了外界不少壓力。
旁人都說,他余家文官世家,只要他兒子肯從文,那便是一條康莊大道,還說小公子不懂事也就罷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
他有時候也覺得他們說得在理,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但他就是不想阻攔自家那個臭小子。
“您是個很好的父親。”沈箏看著余正青的雙眼,認真說道,“大公子只是姓余,但他不是您余家的附屬物件,他要做的事情,自己也一定深思熟慮過,他應當有屬于自己的人生才是。”
余正青突然就釋懷了。
他拱手道:“沈老師,余某受教了。”
沈箏回道:“余大人,下官當不得。”
二人相視一笑。
里正們瞞著的事情,不過次日便被趙休查到線索。
他們行事太著急了,兩兩一隊趕著個牛車,在同安縣與泉陽縣來回奔波,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趙休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記載了里正們去過的鋪子。
他稍一問詢,便從掌柜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這位爺,他們說他們想修生祠,左右不過這一月的時日。”
修生祠!
趙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立即想明白了里正們的目的--給大人修生祠。
趙休覺得他們這個提議不錯,大人當得。
他本騎著追風往縣衙趕,想今日便將這個消息告知大人,可又想到些什么,又拉著韁繩,生生讓追風拐了個彎,往南壩村而去。
“叩叩叩。”
趙休敲響了周里正家的大門。
“來咯!”
周里正應得極快,人應當就在院子中。
“吱呀。”
木門漏了個縫,二人從門縫中四目相對,周里正看清來人后先是一愣,而后馬上就想關上大門。
“趙捕頭!家中有些亂,您稍站一會兒,待我收拾一下。”
趙休扯了扯嘴角。
這人......難怪一眼便被大人給瞧了出來。
如此行事,他人想瞧出來不難,難的是假裝沒瞧出來才是。
趙休將腳卡進了門縫中,用手扒住大門,正欲說話,周里正便一個激靈,使勁想將門給關上。
趙休腳被夾得生疼,無奈喊道:“莫藏了!我知道你們在預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