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散了吧。”沈箏起身。
府里的事,她得想一想再做決定。
古嬤嬤在前引路,四個丫鬟跟在沈箏身后,走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后,穿過月洞門,沈箏才瞧見府內主院。
洞門連接院門一側,景色盎然,花枝俯地,暗香流動。
衣角掃過之時,那花香便更加沁人心脾。
“這花開得好。”沈箏贊道。
她此次回上京也是趕上了春日,若是冬日間,這些花,怕早已被皚皚白雪碾作塵了。
她身后的佩玉,也覺得今日的花格外香,香得她腦袋有些發暈,腳也跟踩在云朵上似的,輕飄飄的。
一行人步入主院。
主院地勢略高,漢白玉臺階直通院廳,沈箏卻跟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腳步,直直往后退了兩步。
——院名,她方才好像沒看清。
古嬤嬤幾人趕緊跟她退了回去。
沈箏站在牌匾下,抬起腦袋打眼一瞧——恣意居。
“......”
好一個恣意而生,恣意而為,恣意而活。
古嬤嬤上前附身問道:“大人,可要換匾?”
沈箏問:“庫房可有現成的?”
古嬤嬤沉默半瞬,莫名懂了她的意思,但還是答道:“沒......”
“那就不換了。”沈箏朝院內走去,“恣意,挺好。”
她身后的古嬤嬤張了張嘴,笑著跟了上去。
若說前院正廳的陳設是張揚的豪華,那這主院廳中,便是略顯張揚而又......做作的豪華。
楠木槅門雕著二十四孝圖,酸枝木架陳列著諸多擺件,擺件有文有武,主打一個全面。
有了前車之鑒,沈箏接受良好,直接穿廊而入,進了正房外間。
外間內側正中設了條案,上頭擺有瓷瓶與銅鏡,意為“平靜”,條案前擺了八仙桌,兩側配了太師椅,椅背雕著精致云紋。
看得出來,正房是被重點拾掇過的,無論是擺件還是珠簾燈臺,都少了一分“恣意”,多了一絲柔美。
日光穿過雕花窗柩,鎏金香爐燃著香,墻角瓷瓶插放著新鮮花枝,那花,和院外廊側的,一模一樣。
認了門之后,沈箏又去尋了余時章等人。
余南姝與馮千枝兩個姑娘住一個院落,院名擷芳。
喬老、李時源等其余人住另一個院落,院名枕流。
他們聚在了枕流院,遣退了下人。
沈箏長舒了口氣,坐在了院中石凳上,抬頭望著頭頂錯落的枝葉。
與他們待在一起時,她才感覺做回了自己。
這座府邸真的太大了,大到她有些不適應,大到她覺得就連走路都在浪費時間。
還有與古嬤嬤等人相處時,她時時都要拿著分寸。
雖然她從未想過奴役他人,但一切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因為人們被奴役的,并非肉體,而是思想。
院中,余南姝、方子彥幾人在四處探秘——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新鮮地方,每一扇門背后,或許都藏著驚喜。
喬老帶著程愈,在研究院內門窗結構。
而李時源,在給沈箏探脈。
他害怕沈箏落水留下病根,必須得親自看過才放心。
等候李時源探脈的同時,沈箏輕聲對坐在對面的余時章道:“伯爺,我有個想法,您老幫我參詳參詳,看看可行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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