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兒沒想到她會與自己說話,慌亂間,直接將手中水泥塞進懷里,頗有些語無倫次:“沈、沈大人!我、我帶您去務廳......不,尚書大人在正廳,要去正廳!”
“多謝。”沈箏頷首道謝,“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幸運兒輕咳一聲,整理好情緒道:“那個,我叫曾同實,隸屬工部水司,官階與您相同,您切莫自稱‘下官’。”
盡管他說自己官階與沈箏相同,但還是稱了沈箏一句“您”。
因他抱著這塊水泥看了一早上,心頭越看越滾燙。
若真能將水泥運用至河堤,那他們這一屆水司......怕是要跟著沈大人名垂千古!
沒等曾同實將沈箏領進去,梁復與岳震川便一同迎了出來。
梁復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笑得面上全是褶子。
她心頭一下就放松了,行禮道:“下官見過岳大人,見過梁大人。下官來遲,還請岳大人恕罪。”
“無礙,無礙。”岳震川毫無架子,帶著沈箏往廳里走,“小沈,外頭熱,快進來坐。”
三人坐下,岳震川給沈箏端了茶盞,自顧自開了口。
“小沈,昨日早朝,本官實在是......不該暈過去。對于陛下欲任你為六部協理一事,本官必將鼎力支持。”
沈箏剛張開嘴,他又說:“昨日部里的那幾個不懂事,隨著大流跪了下去,本官已經罵過他們,也給他們醒了皮子,這樣的事兒,往后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沈箏聽懂他話中的“歉意”,也感知到了隱藏在歉意中的“討好”。
同時,她更讀懂了岳震川的擔憂——他怕她記恨工部不站隊,也怕她往后有好東西自己藏著。
“岳大人言重了。”
沈箏站了起來,直言不諱:“朝局紛爭,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道得明的,下官理解同僚們的難處,也不會因此記恨工部和諸位同僚,還請岳大人放心。”
這話說簡單點就是——我心眼兒大著呢。
她的直接,令岳震川難以招架,“好、好......這就好。”
沈箏淺笑,從懷中取出一沓紙張。
“岳大人,就算往后下官不在工部了,但下官心中的法子、腦子里的構思,也還是工部的。下官今日前來,帶了水泥、琉璃的制造之法,還有簡易高爐圖紙。還望岳大人能與下官一同研究一二。”
岳震川沒想到,沈箏行起事來竟毫不拖泥帶水,微怔片刻后,立即起身出去尋人。
這堂大課,可不能浪費。
他信任的心腹們,必須一齊來聽聽,聽聽什么叫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一刻鐘后,紅紅綠綠的官袍擠滿了正廳。
“好多人啊。”沈箏嘴巴微張,嘆道。
岳震川還讓人搬來了石膏與木板。
他說:“小沈,這板書之法,本官今日偶然聽禮部林大人提及,便想著,你應當用習慣了,所以自作主張派人取了一份,你試試看,用起來可還順手?”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