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府內走去。
華鐸答應教沈箏騎馬,把沈箏送回恣意居后,她又出了院門,朝馬廄走去。
姜升睡不著,想著去馬廄轉一圈,瞧瞧馬兒們有沒有熱到,剛一過去,便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站那不許動!”
他一把抄起掃馬糞的掃帚,直接朝對方扔了過去,可惜力道不夠,掃帚于半空中陣亡。
“姜管事?”華鐸回頭,手里還攥著幾根馬毛。
“華護衛?!”姜升揉了揉眼睛,支著腦袋上前,“還真是你?對不住對不住,馬糞沒撒到你身上吧?我剛才以為府里進賊了......”
“馬糞?”華鐸抬起袖子聞了聞,搖頭,“好像沒有。你怎么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姜升心想你還說我呢,若不是我沒休息,能在這兒遇到你嗎。
他哈哈一笑,撓頭,“睡不著,便想著來看看馬兒們。華護衛,您這是......?”
華鐸手中的棗紅色馬毛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大人想學騎馬,我來選馬。”華鐸視線從馬兒身上滑過,“姜管事,你應該熟悉這些馬兒,哪匹馬脾氣最好?”
姜升一聽,立刻來了勁,“大人想學騎馬?”
他走到一匹純黑的駿馬身旁,摸著馬脖子道:“它叫大紅,誰給它吃的它就跟誰好,可溫順了,從沒對人發過脾氣。但就一點,它不喜歡馬,旁的馬聞它,它要生氣。”
“大......大紅?”看著那住著“單間”的駿馬,華鐸拎起地上的燈,照了照,“它是黑色的。”
“它喜歡紅色。”姜升跟個老父親似的拍著大紅脖子,又扯出自己的紅色里衣。
果不其然,大紅一看見他的大紅里衣就興奮起來,馬腦袋一個勁往他身上蹭。
“......”
華鐸微微挪開目光,“它好像有點......變態。”
“大紅別聽!”姜升立刻捂住大紅耳朵,低聲道:“壞姐姐胡說八道,咱不聽,不聽。”
“......”
華鐸忍下不適,轉身離去。
“誒——”姜升追了兩步,“華護衛,你可是對大紅不滿意?我跟你說......”
“沒有不滿意。”華鐸目視前方,繞過姜升往前走去,“只是馬兒通人性,勞姜管事先粗選幾匹溫順的馬,待大人空時再選。”
華鐸離去后,姜升也不嫌臟,直接在馬廄旁坐了下去。
大紅打了個響鼻,低下腦袋用鼻尖輕輕拱他。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走。”
他撐著地站了起來,給大紅添了一把草料,大紅吃得歡,他又說:“大人來選馬的時候,你要好好表現,若是得幸成了大人坐騎,往后你也是飛黃騰達了,要啥紅布沒有,也犯不著天天蹭我里衣了。”
......
沈箏決定明日午時先去一趟戶部,先問問秋應木的案子,再請季本昌幫忙牽個線,讓她能跟刑部尚書駱必知說上兩句話就行。
按照規制來說,刑部卷宗不得隨意調閱,官員如需調閱,需出示調閱公文才行。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當年的貪污案經季本昌之手,季本昌算得上是半個主審官,而沈箏想做的,不是“調閱卷宗”,而是“在主審官的陪同下,看一眼卷宗”。
不查證,不核實,不猜疑,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