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木塊......”梁復將木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疑惑道:“上頭一片空白,什么字畫都沒有,要怎么玩?”
沈箏笑了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工具匣,對余時章道:“要麻煩伯爺,重新拾起老本行了。”
余時章看著盒中刻刀,驟然明了,“刻什么?”
沈箏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三個字——條、萬、筒。
“條牌,萬牌,筒牌,各三十六張。”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畫著樣式,“‘萬牌’最簡單,沒有圖案,從‘一萬’至‘九萬’即可。條牌也不算復雜,‘一條’是只雞,二條是個桿,三條是座山......”
她每說一個,便在紙上畫下一樣圖案。
余時章目光一瞬不瞬,點頭道:“知道了,筒牌呢?”
“筒牌是餅子。”沈箏開始在紙上畫餅,“一筒是個大餅,簡稱一餅,二筒是兩個餅,也叫二餅,以此類推。”
“沒了?”余時章問。
他有些不明白,如此簡單的牌樣,能有哪些玩法?
“就這樣,沒了。”沈箏特意道:“但您刻牌的時候要注意,千萬不要在牌面背后留下痕跡,免得有些眼神好之人偷摸記牌。”
沈箏意有所指,沈行簡不自在地低咳一聲。
雖然他從未刻意記牌,但那些牌背上的劃痕、漆色,他只看一眼便能記住。
若要細說......這也不能怪他吧?
余時章乜了沈行簡一眼,拿起刻刀匣道:“給我兩日,老喬和愈小子來給打下手。”
沈箏點頭:“船上只有桐油,沒有彩漆,刻好后先薄涂桐油,待到了靖州,咱再買些彩漆,給牌面上色。”
日頭漸漸升高,晨霧像被風吹散的棉絮,慢慢褪成了淡白。
......
兩日后,清晨。
不過兩日的功夫,樓船便甩了福船幾里地。
甲板上,蘇焱掄圓了胳膊,將手中裹著石塊的白布帶扔了出去。
布帶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穩穩掛在了岸邊樹上,隨風飄揚。
蘇焱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扔出去兩條,最后拍了拍手,對沈箏道:“大人,今日早上的記號留下了,福船經過便能瞧見。”
白、紅、綠三種布帶,是他們和福船約定的記號。
每日早中晚各扔三條,給在后面的福船報平安,若記號持續中斷或消失,福船便會停靠在最近的碼頭,打探樓船消息。
此法雖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但還是給樓船的安全添了一層保障。
船緩緩前行,沈箏拿著一本名冊,喚住了準備去操練的蘇焱。
“蘇焱,你去叫項禾過來,我有事同你們說。”
蘇焱帶著項禾回來后,沈箏喚他們坐下。
“昨日我看了看縣兵名冊,大家各有所長,也有各自慣用的武器,故此次回同安縣后,我會招匠開爐,給你們鑄造新式武器。”
“新、新武器?”蘇焱想到了那日在練兵場看過的鋼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