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時章一呼百應。
第一桌麻將,就這么在甲板上圓了起來。
余時章、沈行簡、梁復、喬老四人各坐一方,場面肅穆。
沈箏受邀當了顧問,在旁看著他們擲骰子、摸牌、理牌,然后開始定缺。
截止到這個時候,一切都還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直到牌局正式開始。
“三餅。”
“五條。”
“二萬。”
牌被他們輕輕放上了桌面。
輪到梁復出牌。
他的手指在牌面拂過,糾結:“出哪個呢......”
余時章皺眉:“你的定哪個花色的缺,便先出哪個啊,這有何好糾結的?快點的呀。”
梁復更糾結了:“可我本來就沒有那個花色的牌呀。”
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眾怒。
余時章看著自己面前的牌,眼睛瞪得老大:“我有好幾個,你一個都沒有?這憑什么!”
梁復嘿嘿一笑:“怕憑我運氣好。”
他笑得真的很欠揍,余時章牙都咬碎了,問沈箏:“所以玩這個牌,輸贏看運氣?”
沈箏笑了笑,“梁老這種牌面叫天缺,只能說暫時贏在了起跑線上,后面如何都是未知。”
余時章順了順氣,催促梁復:“快出牌。”
“等等啊,等等......”梁復掏出了“胡牌公式”,開始比對牌型。
“......”
不知從何時起,這場牌局變得混亂起來。
余時章和喬老不是忘了碰牌,就是忘了摸牌,沈箏說得口干舌燥,茶水都灌了兩盞。
牌局快結束時,沈行簡摸起一張牌,神色頓了頓,道:“我應該是胡了。”
余時章三人咬了咬牙,堅持摸完了剩下的牌。
“好了,第一局結束。”看著被摸完的牌,沈箏道:“開始定輸贏,先從行簡的牌面看起。”
她緩緩走到了沈行簡身后,看清桌上牌面后,神色驟然僵住。
“怎么了?”余時章三人湊了過來,然后摸出公式小抄,開始比對牌型。
“不對啊......”喬老看了看小抄,又看向沈行簡的牌:“你這怎么只有一種花色?你定了兩門缺?能這樣玩嗎?”
余時章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沈行簡抿嘴一笑,轉頭看向沈箏:“只有一種花色,也能胡牌吧?”
沈箏人都麻了。
誰家好人第一次打麻將,就做出個清一色的?
她艱難開口:“算......”
喬老大驚,反反復復將小抄又看了一遍,“可你上面也沒寫,只有一種花色也能胡牌啊!”
沈箏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了“小抄二號”,神色怪異道:“怪我。這種胡法,叫清一色......這才是第一局,我也沒想過能走到這一步。”
學習麻將的第一天,第一局,便靠自己摸索的規矩做出了清一色......
沈箏感覺,自己終究低估了沈行簡。
“清一色?”看著自己一片混亂的牌面,余時章大受打擊,問道沈箏:“清一色......幾番?”
“清一色兩番。”沈箏將“小抄二號”遞給了他們,遲疑道:“但行簡是自摸清一色,所以得算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