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天天坐在辦公室里,根本就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有多難!
就憑他們在這兒說幾句話,就能決定一整個村子的命運。
可一旁的曲梅卻高興得合不攏嘴,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起來。
她心里那叫一個暢快: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最好讓所有人都嘗嘗我受過的苦,不,要讓他們受十倍的苦才解氣!
“李冬生的人還沒找著嗎?該不會是藏起來不敢露面了吧?”
任文遠皺著眉頭,目光像探照燈似的在人群里來回掃視。
那架勢仿佛要把李冬生從人群里揪出來。
“我在這兒呢!”
一道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去。
只見李冬生昂首挺胸,大大咧咧地站在那兒,眼神里透著一股無畏的勁兒。
仿佛眼前這些來興師問罪的人壓根兒就嚇不倒他。
“找我是吧?我就是李冬生!”
李冬生又提高了音量,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那聲音在院子里回蕩。
一看到李冬生出現,鄉親們心里那叫一個復雜。
一方面,他們慶幸李冬生回來了,心里多少有了點底;
可另一方面,又擔心他回來面對這些公社的人,會吃大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滿是擔憂。
但曲梅顯然跟大伙不一樣,她就像看到了獵物的惡狼,眼睛里直冒光,激動得臉都漲紅了。
“領導!就是他!他就是李冬生!就是這個壞分子,干了一堆投機倒把的事兒!”
“瘋婆子,你給我閉嘴!”
李冬生不耐煩地瞪了曲梅一眼,“我剛才都說了我叫啥,你當人家領導耳朵聾聽不見吶?”
任副主任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李冬生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威嚴:
“同志,你心里清楚我們找你來是為啥吧?”
“那我能不清楚嘛!”
李冬生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不就是被這瘋婆子給誣陷了嘛,說我投機倒把,倒賣集體財產啥的。”
“是不是誣陷,我們自有判斷。”
任文遠挺了挺腰桿,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情。
“實際上,在你回來之前,這事兒都已經查得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你所有的收入來源都有很大問題,你在這兒給我老實交代,承不承認?”
任文遠往前跨了一步,逼視著李冬生。
他本想著這話能把李冬生嚇唬住,讓他乖乖服軟,交代問題。
可誰能想到,李冬生眼皮都沒眨一下,腦袋一點,干脆利落地說:
“承認啊,有啥不承認的。”
這話一出口,可把在場的人都驚到了。
任文遠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意外,他怎么也沒想到李冬生居然這么干脆就承認了;
鄉親們也都面面相覷,嘴巴張得老大,心里直犯嘀咕;
呂彩蘭更是差點昏過去,她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那……你就不為自己的行為解釋解釋?”
任文遠回過神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問了一句。
“不用啊!”
李冬生把手一揚,滿不在乎地說,“都是我干的,我認啊!”
“你們不就是想抓我嘛,來,動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