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清露坐在下面,不僅沒被感染,還滿臉的不以為意。
石清露撇了撇嘴,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著:
“這都講的是啥玩意兒啊,學這些有啥用?哪家正經過日子的好媳婦學這個呀,還不如多學學咋做飯、咋縫補衣裳呢。”
她的聲音不大,可那語氣里的不屑勁兒還是被石虎聽到了。
石虎一直在留意著妹子的動靜,石清露這些小動作、小嘀咕,他可全看在眼里。
再這么下去可不行,得趕緊把妹子拉到一邊說道說道。
于是,他跟李冬生他們隨便找了個借口,什么家里有點事兒要跟妹子交代一下之類的,就一把拉住石清露的胳膊,把她拽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
到了角落里,石虎壓低了聲音,有點生氣地教訓起來:“你瞅瞅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瞪著人家唐素君,人家咋得罪你了?咱可不能這么沒禮貌。”
石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石清露的肩膀。
石清露被石虎這么一問,嘴巴一撅,也不回答。
只是把那帶著些幽怨的眼神直直地看向石虎,好像在說:“哥,你根本不懂我心里想啥。”
石虎一看妹子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
“行行行,哥知道你心里不得勁兒。”
“哥不是早跟你說過嘛,你想找個好男人,哥給你盯著,幫你找。”
“你也知道,哥現在跟煉鋼廠里的那些工人混得可熟了,他們一個個的,那體格,杠杠的,都是龍精虎猛的好小伙兒,保準能給你找個稱心如意的好男人。”
可石清露聽了,腦袋一扭,直接就回了倆字:“不要。”
石虎這下有點急了:“你咋就非得在冬生哥這一棵樹上吊死啊?你得明白,人家冬生哥可沒那意思,根本不稀罕你。”
“再說了,你倆要是真成了,我問你,以后我是管你叫嫂子呢,還是管冬生哥喊弟妹?這事兒根本就行不通嘛。”
石虎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試圖讓石清露清醒清醒。
石清露聽了這些話,心里更委屈了,嘴巴張了張,想說點啥,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把那快要掉下來的眼淚使勁兒憋回去。
就在這時候,那邊傳來李冬生的喊聲:“虎子,到你了,素君說你最近也學了不少,過來展示展示你這學習成果!”
石虎一聽,連忙應了一聲:“哎,來了來了!”
石虎轉頭又看了看石清露,囑咐道:“別在這兒瞎添亂了嗷,冬生哥一直都拿你當親妹妹,這不挺好的嘛,你就別瞎想了。”
見石清露還是不吭聲,石虎也懶得再等,直接拉著她又坐回到了大伙中間。
輪到石虎分享的時候,他有點緊張,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自己唯一的那本李冬生當初買給他的《唐詩三百首》。
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開始吟詩。
剛念了兩句,聲音還有點發顫呢,就聽見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野貓叫春的聲響。
毛勝利一聽這貓叫,憋不住笑,肩膀一聳一聳的,還故意撞了撞石虎的后腰,笑著打趣道:
“虎子哥,你聽聽這貓叫,可比你念的詩生動多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石虎一聽,又羞又惱,氣急敗壞地說:“你還笑,有本事你來呀!別光在這兒說風涼話。”
為了找回點面子,石虎那股子平時的“流氓”勁兒又上來了。
伸手就去拉毛勝利,非要讓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毛勝利也來讀一讀,還一邊拉一邊說:“你還好意思笑話我?你認得幾個字啊?來,你來念念看。”
這一下,場面更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笑聲和吵鬧聲混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