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李冬生倒下,她顧不上那么多了,趕緊跑過去詢問。
“你看我像沒事兒嗎?這不是廢話嘛!”李冬生咳嗽了幾聲,有氣無力地說道。
大冬天跳進冰窟窿,又跟狼拼命。
換誰都受不了,李冬生能撐到現在,已經算很厲害了。
李冬生掙扎著扯開棉襖,只見肋下的傷口里還粘著凍硬的狼毛。
石清露慌了神,趕忙扯開自己棉襖的里襯,把沾著血漬的布料撕成條,想給李冬生包扎小臂上翻卷的皮肉。
“別忙活了,死不了。”
李冬生虛弱地擺了擺手,“不過再這么躺在這兒,可真得凍死了。”
他身上的軍大衣吸滿了水,這會兒都結成冰了,沉甸甸地壓在身上。
李冬生想掙扎著起身,石清露見狀,趕緊扶住他,焦急地說:
“冬生哥,你可別亂動了!我還能走,也沒受傷,我這就回村里喊人,你在這兒等著,很快就回來!”
李冬生看著石清露,實在不敢完全信她。
回想起剛才,這妮子還尋死覓活的。
要不是自己及時阻攔,她沒準這會兒都沒氣了。
現在自己重傷,把命交到她手上。
萬一她還惦記著那糊涂念頭,來個殉情,自己可就真交代在這兒了。
“算了……我怕你趁我暈倒,直接跟我埋一塊兒了……”
李冬生苦笑著,聲音虛弱得像一陣風就能吹跑。
石清露聽了,趕緊用力搖頭,眼眶里還含著淚,急切地說:“不,我不死了。”
“剛才差點丟了命,我才知道,活著有多好。”
“你等著,冬生哥,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轉身就朝著村子的方向小跑起來。
李冬生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糾結得很。
真想跟上去,可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眼皮也越來越沉,像是掛了鉛塊,怎么都抬不起來。
實在沒辦法,他還是選擇賭一把,相信石清露這一回。
躺在這冰天雪地的田野里,李冬生思緒如麻。
剛才和狼群的生死較量,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那種命懸一線的滋味,現在想起來還后怕。
為了保命,他不得已在石清露面前暴露了系統能力。
這可是他一直藏著掖著的秘密,連家人和石虎都不知道。
他心里犯愁,不知道該怎么跟石清露解釋這一切。
可奇怪的是,剛才石清露不僅沒追問,反應還特別平淡,就好像看到的不是什么驚天秘密,而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兒。
雖說石清露表現得沒啥異常,但李冬生心里還是不踏實,不敢有絲毫僥幸。
剛才那些超乎常理的事兒,石清露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這事兒傳出去,肯定得惹來大麻煩。
這年頭,這種稀奇古怪、解釋不清的事兒,最容易招人猜忌。
到時候,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得遭殃。
得想個辦法,一定得把這事兒捂住。
正想著,遠處突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亮,像是馬燈和火把。
緊接著,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哥!你在哪兒!哥!”
李冬生聽出來了,是石虎的聲音。
“這兒呢!”
李冬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扯著嗓子應了一聲。
喊完這一嗓子,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
眼皮一合,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黑暗之中。
聽著耳邊的逐漸靠近的動靜聲變得越來越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