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清輕輕點了點頭,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槐樹花,思緒飄遠。
……
何婉清在衛生所住了三天,李冬生幾乎寸步不離。
每天清晨天還沒亮,他就去給何婉清釣最新鮮的鯽魚熬湯。
陶罐里的魚湯咕嘟作響時,他就坐在床邊削蘋果。
“來,張嘴。”
李冬生用調羹舀起吹涼的魚湯,遞到何婉清嘴邊。
她剛要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偏過頭:“我自己來。”
原因無他——何婉清害怕自己會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李冬生溫柔的攻勢,已經讓她無限趨近于淪陷了。
“逞什么強。”
李冬生按住她肩膀,“醫生說要靜養,聽話,張嘴。”
何婉清無奈地張開嘴,魚湯的鮮美在舌尖化開時,她的眼中卻只有李冬生的臉。
午后陽光最好的時候,李冬生會扶她去走廊盡頭的露臺上曬太陽。
何婉清倚著欄桿,看著遠處新生的草苗兒風中起伏,心中的燥熱愈發難耐。
“在想什么?”李冬生察覺到她的異樣。
何婉清搖搖頭,“沒什么。”
第四天換藥時,張護士拆開紗布驚呼:“恢復得真好!”
粉色的疤痕像條蜿蜒的蜈蚣趴在何婉清腕間。
“只是可惜,這條疤是消不去了……”護士惋惜的撫摸著她的手腕。
何婉清卻笑了。
“活著比什么都好。”
聽到她這么說,李冬生也會心一笑。
傍晚石虎騎三輪來接他們出院。
石虎穩穩地騎著三輪,車轱轆在土路上發出有節奏的吱呀聲。
何婉清坐在車上,滿心期待著。
可隨著路邊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她心里的疑惑也越來越重。
“冬生,這好像不是回村的路啊?”何婉清忍不住開口問道,眼神里滿是不解。
李冬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神秘的笑容,故意賣關子:
“沒錯,這不是回村的路。”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等你出院了要給你一個好消息嗎?”
何婉清好奇地追問:“當然記得,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
李冬生看著她急切的模樣,這才緩緩說道:“你對表演節目有興趣嗎?”
“表演節目?”
何婉清徹底懵了,腦袋里一團霧水,完全不明白李冬生的意思。
她和李冬生相識這么久,還從未聽他提過表演節目的事,今天這是怎么了?
就在她滿心疑惑的時候,三輪車緩緩停了下來。
還沒等何婉清反應過來,一個扎著高馬尾辮的女孩歡快的蹦了出來,脆生生地喊道:“冬生哥,我來啦!”
李冬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轉頭對何婉清說道:“婉清,這是柳小小。”
“小小,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何姐姐,你看可以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