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廠長不以為意地說道:“得了吧你,在這嚇唬誰呢?好好做你的小秘書,沒事別管養殖廠的事情,真當你還是養殖廠的場長嗎?”
見朱廠長死活攔著不同意查賬,李冬生只能作罷。
他們是通過非正常手段進行調查的,如果沒有合法合理的公文,養殖廠是完全可以拒絕配合調查的。
他現在繼續待在安林村已經沒有意義了,只能回縣里,找縣長拿到配合公函才能順利進入養殖廠內看具體的錢財貨物進出項。
李冬生和陳默又急急忙忙騎上摩托車往縣里趕去。
就在李冬生離開的以后,朱廠長找來廠里的會計說道:“我們這里已經被盯上了,賬本要想辦法處理掉,如果被發現,不僅是我們,就連上頭也會很麻煩。”
“廠長你說怎么辦,我都聽你的。”
那人個子不高,透過鼻梁上掛著的鏡片可以看見,他一雙眼睛跟老鼠似的到處亂飄,一看就是極為精明的人。
“今晚我安排廠子里的人支去國營飯店吃一頓,你趁機過來放把火,把辦公室的所有賬本全部燒毀。”
“記住,千萬控制住火勢,不能殃及到那些鹿群。”
朱廠長思索后對那矮個子會計說到。
夜晚,安林村生產隊的人都回家吃飯的時候,養殖廠的辦公室內燃起火光。
不消片刻,紙質的賬本和文件在烈火的額侵蝕下變成一片飛灰。
住在養殖廠附近的村民見那一片冒出黑煙,急忙提上水桶去滅火。
隨著參加滅火的村民越來越多,火勢漸漸得到了控制。
等第二天李冬生帶著配合函來到養殖廠的時候,只見養殖廠附近的辦公小屋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倒塌焦黑的房梁下面壓著無數燒成黑灰的文件紙張。
李冬生見到這一幕,無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傻站在廢墟前,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通紅。
廢了那么大的勁,四處兜兜轉轉了那么久,就因為一場大火斷了他們想要繼續調查下去的路。
陳默看李冬生狀態不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道:“我們剛準備到養殖廠查賬就起火了,看來我們的每一步都在他們的視線范圍內,斗不過啊,我們回去吧!”
李冬生漠然無語,眼神越過周遭的人群落在朱廠長身上。
只見朱廠長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李冬生,嘴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李冬生。
回到縣里,李冬生耷拉著腦袋將安林村養殖廠的事情匯報給了縣長。
當縣長得知養殖廠的賬本全部被燒毀的時候也沉重地嘆了口氣。
“冬生啊,我們放棄吧!”
“對方把我們每一步路都堵死了,整個四九城的官場上,已經遍布了侯市長的人。”
“有些人即使不依附于侯市長,也會畏懼他的權利,不敢生出忤逆之心。”
李冬生沒有搭話,只是點了點頭,走出了縣長辦公室。
晚上夜幕降臨,李冬生獨自一人躺在宿舍放空了自己。
越來越暗的天色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將李冬生整個人吞沒在其中。
我不能放棄,我還要去一趟臨市,現在的突破口只有那間小醫館了。
只要找到醫館出入貨物和錢財流向的賬本,這個局就能破解掉。
說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李冬生和陳默再次前往臨市。
考慮到沒有那么容易拿到證據,可能要逗留兩三天時間,這次他們選擇騎摩托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