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里多是官家子弟,就算趙德昭才出閣一年,但也有人認出了他來。
其他人聽到這話,不約而同看向趙德昭,見他沒有否認,忙退后了一步,拱手行禮,“見過二殿下!”
趙德昭笑了笑,“不必多禮,吾今日無事,不想擾了你們,那個...你們應當還有課,吾還有事,先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話說得矛盾,太學生也不好說什么,看著他出了門,倒是竇說追了上去,剩下苗守信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守信,你和二殿下很熟?”
“王郎官今日說的那事,你可知道?”
“二殿下當真體恤百姓,可這事要解決,難!”
“誰說不是呢!”
“此前我聽竇說說要去看女子相撲,二殿下是和你們一起去的?在哪兒?好不好看?”
“對對對,女子相撲當真是裸著的?”
也不知怎的,話題就偏了去,一幫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注意力全放在了女子相撲上,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著苗守信。
“消停些吧,殿下才因為此事受了彈劾,你們不想家里人也被彈劾個‘家風不正’吧!”
“哈,哈哈,也是啊!”有人打了退堂鼓,家里有人當官呢,可真別因為此事被彈劾了。
再說了,馬上齋里也要考試了,萬不能在此節骨眼上出紕漏。
“走走,我前幾日得了幾本新的圖冊,看那個也一樣!”
“當真?哪來的?”
“你別管,看不看就完事了!”
“看!”
一幫人笑得曖昧,勾肩搭背的出了學堂,回宿舍的腳步略顯急迫。
這邊,竇說追上趙德昭,一開口就是問他怎么今日來了。
趙德昭嘆了一聲,想著王繼勛那事還沒個結論,自己說多了也不好,轉了話題問道:“剛才給你們上課的不是博士,我怎么聽你們都叫他王郎官?”
竇說聽了這話,便明白其中有事,但不方便說,遂也不問,只回道:“王郎官名祐,不是太學的博士,本來是集賢院修撰,一直會來給我們授課,最近升了戶部員外郎,所以才稱呼一聲郎官。”
“王祐?”
“是,怎么了?”
竇說見趙德昭神情激動,心下疑惑,就算王祐升了戶部員外郎,也就是個從五品的官兒,何至于如此激動。
竇說不知道,王祐才能,不止在政事上。
王祐被稱為三槐王氏始祖,蘇軾的《三槐堂銘并序》,便是寫的王祐和王氏后人。
三槐,是王祐在東京宅子里種下的三棵槐樹,并說,自己雖不曾做到宰相一職,但他的兒子們必定有人會登上三公之位。
長子王懿,二十三歲舉進士,為袁州知州。
幼子王旭,也是年少便中了進士,真宗朝時為穎州知州,后由兵部侍郎出知應天府。
登上三公之位的,便是次子王旦,同樣二十來歲中了進士,并且是宋朝有名的“龍虎榜”,那年狀元是蘇易簡,榜眼張秉,探花是陳若拙,同榜還有寇準、李沆、向敏中等日后宰執大臣,可謂神仙打架。
可以說,宋朝的名相很多,前有趙普、寇準,后有王安石、范仲淹等等,王旦讓人陌生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