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光、象賢,王七娘,你們也來了?”
來人正是曹璨、王貽孫和他妹妹王七娘。
“殿...殿下?”呂郎君聽到了三人稱呼,心下一跳,忙站起了身來。
卻不想,王貽孫的眼睛卻看向了呂郎君,臉上露出驚喜的模樣來,“圣功,你也在,你和殿下也認識?”
竟是熟人了!
呂郎君搖了搖頭,“適才遇見,不想原來是二殿下,恕在下失禮!”呂郎君說著又端正行了一禮。
“既然都是認識的,就別客氣了,在我這沒這么多規矩!”
人多了,就換了一張大些的桌子,分主次坐下后,再點了些吃食,趙德昭才指著桌上的書道:“我看呂郎君字寫得好,又比書鋪便宜,就買了他的抄本,正說后面的事呢,你們就來了。”
曹璨和王貽孫對視一眼,自然知道趙德昭話中的意思,他哪里是會因為便宜才買了圣功的手抄書,定然是又發了善心了。
王七娘聽在耳中,對趙德昭的好感又多了一些,可心中卻是酸澀難耐,家中已給她相看夫婿,勛貴子弟,多的是眼高于頂的。
她之后又偷聽到父親和兄長對話,說殿下才思敏捷,胸有丘壑,更難得可貴的是,殿下仁善、體恤百姓,從不會因為身份而有優越感。
今日,殿下對呂郎君,也不是正應了這些話么!
王七娘心不在焉,便是吃食放在眼前,也覺沒了滋味。
幾人說了會兒話,呂郎君用了飯,想趕緊將書抄出來給殿下,借口家里娘親還在等著,晚了怕是擔心,先告辭離去了。
人走了之后,王貽孫才嘆了一聲,曹璨也跟著搖了搖頭。
“怎么了?”趙德昭不解道,“看起來你們覺得挺可惜似的。”
“自然是,”曹璨說道:“殿下你不知道,圣功可受了不少苦。”
“怎么說?”
“他呀,本也是洛陽官宦人家,他娘是正妻,可他爹娶了個小妾,寵妾滅妻,他娘性子剛烈,和他爹吵了幾架,他爹便把他們母子給趕出了家,那會圣功還小,母子二人流落街頭,日子可想而知。”
咦,這個故事好像聽著有點耳熟啊!
趙德昭皺了皺眉頭,又聽曹璨繼續道:“圣功小時候還乞討,他娘呢給人洗衣裳,做刺繡,這才慢慢把圣功養大,圣功也是爭氣,他討了人家不要的書自己學,用樹枝在泥地上練字,能有今日,不容易。”
“圣功...呂蒙正?”
“是啊,殿下不知道嗎?”曹璨奇怪道。
趙德昭覺得自己運氣也太好了吧,隨便幫了個人,就是未來的宰相嗎?
呂蒙正,他這一生傳奇如江海般波瀾壯闊,從乞丐逆襲成為狀元,又一路成長為宰相,精彩紛呈!
他看了一眼手邊的書冊,覺得只給五百文,還是太少了!
趙德昭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說罷,想到了什么又問:“明日我要去太學,你們可要同去?”
“我不休沐!”
“我也是!”
王貽孫說完,腦中忽得閃過一個念頭,“殿下若是想找個伴,不若就圣功吧,他白日不是在家抄書,就是看書,唉,這雙眼睛啊,我也擔心呢!”
“如此甚好!”
趙德昭同他們問清了呂蒙正的住所,打算明日便去邀約,讀書人哪有不想聽大儒授課的,薛居正不僅是大儒,又是參政知事,讓他提早露個臉也不錯。
趙德昭高興了,又點了幾份吃食,還讓鋪中閑漢去外頭買了酥山、酪漿回來,又特地點了一份櫻桃乳酪放在王七娘面前。
“你們姑娘家喜歡吃甜的,這個好吃,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