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指揮可別這么說,‘運氣’何嘗不是一種本事呢!”
兩人一來二往,漸漸熟絡起來,石保吉甚至邀請趙德昭去他那兒看操練,趙德昭自然求之不得。
又約了不當值的時候一起喝酒,石保吉這才心滿意足得離開,回自己營地去了。
石保吉走后,種昭衍、曹十七等幾個又來了幾回,同樣詢問昨日的事,火器和斬馬刀是否能繼續使用。
“暫且收起來,”趙德昭叮囑道:“不過也不會等多久,屆時便可用上更好的了!”
趙德昭在營中待了一日,練了馬術、射箭和刀法,暮色四合時,才騎著馬離開軍營。
一身風塵,還得先回府沐浴再換身衣裳,吏部文書也還在府中呢!
趙德昭再出門時就換了馬車,晚上定要喝酒的,騎馬不喝酒,喝酒不騎馬,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
樊樓人聲鼎沸,唱菜、吆喝,還有歌女的嬌笑聲此起彼伏,菜肴的香味中混合著胭脂水粉的味道,趙德昭閉了氣,快步登上樓梯,推開了雅閣的門。
“韜光,這么早!”
屋中曹璨正看著屏風上的一幅字畫,聽到門開合之聲才回過頭來,“我也才來!”
二人落座,曹璨笑著將桌上盒子推到趙德昭面前,“昨日贏了?祝賀祝賀,殿下果真天賦異稟,這才去了禁軍營幾日,這便能贏了石保吉,我真想瞧瞧他的臉色!”
趙德昭看著曹璨促狹的模樣,問道:“你同他熟?”
“見過幾面,他同王承衍、李守元他們幾個熟!”曹璨撇了撇嘴。
哦,義社十兄弟,趙德昭心中有數,王承衍他爹是王審琦,李守元他爹是李繼勛,眼下都不在了,幾個兒子做著不大不小的寄祿官,領朝廷俸祿但沒有實職,想必也挺憋屈。
這么想著,石保吉當真是武將集團中比較好運的二代了!
趙德昭一邊聽曹璨說著這幾人的事,一邊打開匣子,里邊放著一把平平無奇的匕首。
“誒,你當心!”曹璨見趙德昭拿出匕首拔了刀鞘,忙出聲提醒。
刀鞘一點裝飾也沒有,甚至都沒刻什么圖案,拔出后才發現,刀刃鋒利,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你且看!”曹璨拔了自己一根頭發絲,慢慢將其放在刀刃上,只見那發絲當即斷成兩截,飄在了地上。
“我跟我爹去吳越國的時候,他們國主賞賜了不少,這把匕首就是其中之一。”曹璨說道。
這事趙德昭也知道,曹彬出使吳越,不接受國主饋贈,她們派人乘輕舟追送財物,曹彬推辭不過,才收了下來,可到了京師,就將這些財物一一登記,然后全部送進了宮中。
彼時皇帝還是柴榮,他將這些東西賜還給了曹彬,曹彬才拜謝接手,將財物分給親朋舊友。
“我爹本什么都不留,這把匕首是我哭著鬧著,才留下的!”曹璨一臉得意說道。
“既然是你心愛之物,我就——”趙德昭笑嘻嘻將匕首放回匣子中,朝身邊一放,“卻之不恭啦!”
曹璨還想著要怎么勸趙德昭收下,沒想到他也沒同自己客氣,心中更是開心,“今日我請,咱們不醉不歸!”
“那自然該你請的!”趙德昭說著,將文書放在曹璨面前,“給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