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分,哪里能對癥下藥,只好讓中了毒的多喝些水,加快排毒。
“還請大王先行退兵。”蕭思溫走進帳中,朝撓著胳膊的耶律屋質說道:“軍中將士已無力為戰,若宋軍來襲,怕是應對不了,可先撤回國內,再圖后計。”
“撤?”耶律屋質怒眥欲裂,他和南院大王分兵二路朝晉陽去,他還沒到晉陽就撤了,傳出去豈不是別人笑話死。
他耶律屋質連述律后和世宗之間罅隙都能解開,是北面官最高人,也是契丹最尊之官,何曾受過此種羞辱!
“如若不然,大王可能承受全軍覆沒之責?”蕭思溫此時也不跟耶律屋質客氣了,朝前跨了一步,指著外頭怒喝一聲,“你看看外面眾將情形,他們連刀都拿不起來,路都看不清楚,哪里還能打仗的?宋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存實力,我大遼士兵還能再戰......”
蕭思溫說著,見耶律屋質神色松動,又緩和了語氣道:“再說,這次本不是我大遼和宋國的戰役,他們打晉陽,只是防著我們救援罷了,我們只要撤軍,他們必不會窮追猛打,大王三思!”
“可是,蕭相你的冊封詔書怎么辦?這樣一來,可就送不到劉繼元的手上了!”耶律屋質道:“皇命完不成,回去也要斥責。”
“無妨,”蕭思溫搖頭道:“本相一人擔責就是!”
耶律屋質還待考慮,蕭思溫急道:“大王快下決定,宋軍還不知如何,若他們——”
“報——”沒等蕭思溫說完,外頭傳來急切稟報聲,這聲音顫抖,可見其心緒不穩。
耶律屋質和蕭思溫對視一眼,俱是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擔憂。
宋軍這個時候,來了!
營帳外響起“轟隆”馬蹄聲,大地震動,他們的出現毫不遮掩,也沒再用什么新奇的武器,舉著刀槍沖殺而來。
本就泛黃的草夾著泥土揚起,肅殺之氣鋪面而來。
石保吉帶領的先頭部隊毫不費力斬殺契丹千余人的先鋒,破壞絆馬索,移開拒馬樁,殺了營門看守,打開契丹營門直往里面闖去。
趙德昭緊隨其后,他是第一次真正得上戰場砍殺敵人,在禁軍營中數月的操練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他手中長刀劈開一個擋路的契丹人,鮮血瞬間濺滿全身,手顫了一顫。
就算看了再多武俠劇、戰爭電影,可親手殺人,到底不一樣。
“指揮小心!”何承矩見趙德昭砍了一人后突然發愣,忙上前護衛在旁,“指揮不可分心!”
一路過來,何承矩知道趙德昭是第一次上戰場,估摸著這便是他親手砍殺的第一人,心緒有所激蕩也是正常,好在自己護衛在側,才沒有出現什么危險。
趙德昭回過神來,立即定了心神,道了一聲謝。
許是這具身體的骨子里到底帶了趙匡胤的血性,趙德昭平穩了心緒,也不想何承矩為了護衛自己而有閃失,之后的砍殺也不再手軟。
戰場上的拼殺沒有什么花架子,到最后便是單純的砍、劈這些動作,看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是勝利者。
契丹人大多中了毒,早沒有戰斗力,看見勢如破竹的宋軍,自知大勢已去,跑又跑不掉,再打下去也是徒送了性命,很快扔了兵器投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