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李繼勛點頭表示認可,“這幾個隘口都要進行部署防御,只不過,首先要做的,是過河!”
李繼勛在高粱河方位上點了點,“高粱河冰期有四個月,預計在來年的二月慢慢融化,如今已是快正月,冰期正是厚的時候,咱們從冰上過最是合適,但是——”
李繼勛手指移動到幽州方向,繼續說道:“遼國定然也會這么想,所以定然會在河邊有所布置。”
“高粱河這么長,他們怎會知道咱們從哪一段過河?”李謙溥手指劃過長長一段,“他們難不成將兵力全部部署河邊阻擋咱們?”
李繼勛聞言點頭,繼續指著輿圖道:“咱們能想到的,他們定然也能想到,萬不可懈怠。”
“讓斥候先去探查仔細了,看遼軍是否有動作,咱們再作安排。”李懷忠比較謹慎,反正已經在涿州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差再多等幾日,查探清楚幽州城的動靜,再做謀劃也不遲。
“說的是!”李繼勛點頭,這事也交給李懷忠去安排。
他們在堂中不過說了兩個多時辰話,可當抬起頭來時,卻發現屋中已是點了蠟燭,外面黑黢黢一片。
“下雨了?”趙德昭走到門口,只見院中雨霧迷蒙,雨滴在地面打出一股股浮泡,大的似拳、小的似瓜子,巖石烏黑、泥土赭黃,好似一副工筆畫,由遠及近,勾皴得當。
只是下了雨,這天氣便更是冷了,呼出一口白氣都似乎要結了冰,直凍到五臟六腑之中去。
“怎么會突然下這么大雨?”李繼勛也走到廊下,伸手接了一把雨水,凝眉道:“下這么大雨可不是好事,天氣又冷,我擔心將士們會感染風寒。”
古代的感冒和現代可不一樣,現代感冒有抗生素、有消炎藥,吃了便不會有大問題,實在不行還能掛水。
可在古代,若是感染了風寒,很有可能變成傷寒,就是要命的事。
而且傷寒傳染性強,一人得了,一營說不定都能被傳染上。
趙德昭聽了這話,瞬間想到了從京師帶來的太醫,回頭朝李繼勛說道:“出發前,末將同官家提了一嘴,讓帶著一個擅長時疫的大夫來,如今正在我軍中。”
“當真?沒想到你年紀小,想的卻是周到。”李繼勛驚喜道,有了專門治療時疫的大夫,這便不用多擔心了。
“不過他一人怕是不夠,我想讓涿州城中所有大夫醫婆,還有軍醫,都一起防范著些,若是沒人得風寒,那是最好,喝點熱姜湯排排寒氣濕氣,對身體也有好處,要是有人得了,那便將得病的人隔離起來,再對癥下藥,防止傳染給他人。”
“好,這事便聽你的,咱們幽州還沒開始打,可千萬不能被天氣給擊敗了!”
趙德昭得了話,立即讓人去傳太醫。
趙德昭見了人,將自己意思說了,最后道:“我的想法便是這樣,若沒有,則以預防為主,若有,便更要當心了,幸好涿州城沒有經歷戰事,城中藥材都有,我讓劉通判領將城中大夫都找來,你帶頭去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