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本就離門口近,腳步又飛快,何承矩還沒來得及轉身,他便已是掀開了帳簾。
外面的雪被陽光照得十分亮堂,這人忍不住就瞇了一下眼睛,下一瞬,他便停下了腳步,再也不敢朝前再走一步了。
他的脖頸間抵著一支長槍,長槍被一雙不算很大的手握住,繼而一個清冷的聲音哼笑著說道:“我是女子這才不方便進去,你呢,也是太看輕了你家何將軍了!”
帳外,卻是楊延瑛等著,何承矩找她幫忙守在外面,便是擔心有這種情況發生,果真被他料到了。
“是我大意了!我認輸!”脖頸間傳來刺痛,他是相信楊延瑛的本事的,若他敢再動一步,槍尖定會毫不留情扎穿他的脖子。
他將手中的長刀直接扔在了地上,可雙腳卻是悄悄轉了向。
楊延瑛只以為他無處可逃,心下也放松了警惕,只一瞬,眼前突然白光一閃,一柄飛刀迎著她面門而去。
楊延瑛迫不得已收槍抵擋,連著后退幾步,頭一偏,飛刀擦過她臉頰落在了地上,她抬手摸了一把,沒有明顯的血跡,可臉上傳來淡淡的刺痛,想來還是破了些皮。
而這一錯眼的功夫,那人已是搶了一匹馬,飛快朝營外跑去。
楊延瑛是個姑娘,小心眼的姑娘。
她被這人擺了一道,臉又傷了,當即氣得不行,此時,何承矩走了出來,看了前方一眼后,拿了弩箭抬手就射。
不得不說,何承矩的騎射功夫是真的好,縱然那人已是跑了有兩百步遠,他這一箭精準得射中了他的后背,那人驚叫一聲,從馬上摔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營中的人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人已是被跑去的親衛綁了回來。
“好功夫!”楊延瑛忍不住贊了一聲,見著被架回來的叛徒,手中長槍“啪”得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噗!”叛徒嘔出一口血來,血中落著幾顆牙齒,臉頰也高高腫了起來。
這叛徒中了一箭,被帶過來是已是站都站不直,此時又被楊延瑛打了這么一下,整個人出氣多進氣少,看著竟然再難以維持。
何承矩走上前,從上往下摸了一遍,在他腰帶里摸出一枚哨子,哼笑一聲遞到那人面前,“說!誰給你的?”
那人睜開眼睛瞄了一眼,輕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何將軍...這...這么厲害,不如...自己猜。”
“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延瑛見他脾氣倔,氣得又要動手,何承矩忙伸手攔下,“再打就打死了,他不說便不說,留著慢慢審。”
說罷,何承矩吩咐將他拖下去,傳軍醫給他治一治,也不用如何精心,別死了就好。
楊延瑛這才收回手,看著奄奄一息的叛徒道:“真沒用!”
何承矩一言難盡得瞄了楊延瑛一眼,想著自己有意避開他的要害,這一箭沒有要他的命,可定然是傷了肺腑。
而她那一槍掄得,也沒收力道,還指望他如何?
“行了,這里沒我事了吧,我去瞧瞧趙將軍!”
“你的傷......”何承矩指了指楊延瑛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