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軍繼續啟程,朝開封進發。
與此同時,上京臨潢府,皇宮中的耶律賢卻是愁眉不展,他本還等著宋軍攻城不下,再派人去談議和的事。
卻不想短短十來日的功夫,就見冀王耶律敵烈、都統耶律沙,還有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帶著殘兵敗將跑了回來。
一個個頗是狼狽,語言中更是將宋軍比做天兵天將,南京守不住委實不是他們的錯。
“陛下,他們手中有火藥,輕而易舉便可將城門炸開,北院大王便是被火藥給炸死的啊!”
耶律沙一條胳膊還吊在身前,臉上也是各種傷痕,朝耶律賢說著那日攻城時宋軍的行為,越想越是后怕,他要是跑得慢一點,他也會和耶律屋質一樣,死在南京城外的啊!
耶律沙解釋完,便朝旁邊看去,旁邊跪著的是耶律斜軫。
耶律沙還只是骨頭斷了,耶律斜軫則是整條胳膊都沒了,他右臂袖管空空蕩蕩,包扎處還有血跡,這幾日換藥讓他身心備受摧殘。
他一個南院大王,拿刀上陣殺敵的將軍,如今竟然只剩了一條胳膊,這讓他今后如何再建功勛,洗刷當日之辱。
他沮喪得站在一旁,對于耶律沙提醒他說話的目光視而不見,于他而言,他這命雖然保住了,可現在想來,還不如就戰死在南京算了,好歹還能同耶律屋質一樣,也能賞個死后功勛,給子孫留些立身的資本。
耶律沙見耶律斜軫不說話,又轉了方向,看向站在旁邊的冀王耶律敵烈。
耶律敵烈是耶律賢的叔父,他此次也是作為援兵前去,南京被占,他沒有耶律沙這個守城將責任大,是以對上耶律賢,他也并沒有表現得多緊張不安。
他看了一眼耶律沙,冷肅得朝耶律賢說道:“陛下,南京城不管派哪個去,都守不住,與其和南京一起被宋軍拿了,還不如保存實力,以圖后計。”
耶律敵烈算是肯定了耶律沙的話,宋軍手中確實有厲害的武器,另一方面,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留下不是死便是被俘,為什么要去撞南墻,還不如帶著兵馬回來,保存實力,今后總有時機將南京再搶回來的。
坐在皇位上的耶律賢看著下面三人,沉聲問道:“韓匡嗣呢?”
耶律沙想了想,他其實并不知道韓匡嗣最后如何了,但既然他不知道,這里的另兩人定然更不知道了,韓匡嗣倒底做了什么決定,還不是他說了算。
若是他死了,便是死無對證,若是被宋軍俘虜回開封,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呢?
便如蕭思溫,這么久了,也沒見有回來的意思。
如此,耶律沙開口道:“陛下,山前五州,涿州、順州、薊州,還有那個檀州,可都是因為漢臣投降了才失守的啊,陛下,韓郡公是南京留守,可他也是個漢臣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韓郡公也是投降了宋軍嗎?”坐在耶律賢一邊的蕭綽本不打算開口,可看到耶律沙如此推卸責任,也忍不住開口怒斥,“我只見你們逃了回來,可沒見到韓郡公的人,空口無憑,耶律都統可要想仔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