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的雪線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冷光,折御卿伏在馬背上,任由冷風刮過鐵甲,身后三千折家軍精銳鴉雀無聲,馬蹄裹著粗麻,掀枚疾走。
“前面當是黨項人的哨壘。”楊延瑛策馬上前,指著前方幾處篝火道。
折御卿瞇起眼睛朝前看去,黑夜中,三座丈余的木樓矗立在隘口,樓上哨卒的影子被火光投下。
折御卿勒馬停下,取下自己弓箭,小聲令道:“第一隊,點火油箭!”
“嗖!”
三支火箭同時釘入哨樓茅頂,浸透油脂的茅草“轟”得一聲燃燒起來,驚起的哨卒剛探出身,就被第二波箭雨射穿了頭顱。
“拔壘!”折御卿下令。
楊延瑛當即帶著楊家女兵朝前躥出,鉤鎖拋上木墻,有個黨項人剛想舉刀砍斷繩索,后面一支箭便射中了他的咽喉。
不過半個時辰,三座哨壘已無一個活口,折御卿整兵下令,“傳令,全速奔襲銀州!”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銀州西門守卒哈著白氣跺腳取暖,突然,他揉了揉眼睛,遠處雪原上憑空“長”出一片移動的白樺林。
“那是什么鬼東西?”
話音剛落,城門兩旁白樺林中突然射出弩箭,不知什么時候埋伏在那里的折家軍暴起發難。
更可怕的是,遠處移動的白樺林到了跟前,才發現那些“樺樹”,竟都是披著樺樹皮的云梯。
“敵襲!”號角吹響時,南門又傳來巨響,大宋的霹靂彈接連炸開,南門的城門搖搖欲墜下,已是被折家軍破開。
銀州都統提著褲子沖出府衙時,街巷已殺成血海。
“宋軍怎么...”他話戛然而止,對面巷口,折御卿正緩緩擦拭刀上血跡,腳下躺著銀州監軍使的無頭尸首。
“折—”銀州都統的話未說完,手中彎刀當啷落地。
折御卿刀尖挑起地上的黨項頭盔,“銀州,也不過如此!”
午時,銀州武庫的濃煙遮天蔽日,折家軍士卒兩人一組,正用長矛挑著火油罐砸向糧囤。
“真可惜啊!”楊延瑛站在一旁嘆道:“這些糧草運到涼州,可夠不少時日!”
“那你留下來守著?”折御卿笑著問道。
楊延瑛立即搖頭,“我可不干,銀州黨項軍雖被斬殺,可這些黨項百姓,誰知道有沒有包藏禍心之徒,殺又殺不得,留著又糟心。”
楊延瑛說罷,嘆了一聲,“罷了罷了,燒就燒了吧,反正咱們能拿的也都拿了!”
楊延瑛拍了拍腰間,里頭裝滿了銀州取的干糧,馬側鞍袋也已是補滿了箭矢。
“將軍,府衙搜出銀州軍印!”親兵捧來戰利品。
“誒,正好,咱們可不可喬裝—”楊延瑛剛要取來看,卻見折御卿轉手扔進火堆里。
“小舅舅,這是做什么?”楊延瑛問道。
折御卿哼道:“喬裝?此前曹樞密之子曹璨喬裝成回鶻葉護,眼下各州城哪里還會這么簡單被騙過,要了干嘛?沒有這些,折家軍加你楊家女將,還能破不了城?”
楊延瑛當即一笑,“自然能!”
“傳令,”折御卿再次下令,“全軍發兵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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