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可是身體不適?”王懿開口問道,若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才想要禪位,這還說得通。
趙德昭搖頭,“此前已是問過太醫,官家身子康健,好得很!”
“這...”
幾人疑惑,互相對了幾眼后俱是不知該說什么。
趙德昭看向他們,“如今官家的意思,自明日起先讓我監國攝政,六部奏本先送太子府,若實在有決意不了之事,再同官家商議,此事怕已是通傳各處了。”
說完,趙德昭將永濟渠圖紙和戶部賬本扔在桌上,“喏,官家一眼都沒看,讓我自己拿主意!”
“殿下萬萬不可應承下來,官家作何想暫且另說,眼下官家春秋正盛,若殿下受,天下人將如何議論?”
“我知曉!”趙德昭點頭,“自古帝王禪位,無非三種,或老病昏聵,如唐高祖,或權臣相逼,如漢獻帝,或國事危急...”
如宋徽宗!
趙德昭將這幾個字咽下,“還有便是儲君相逼!”
眼下官家既非老病昏聵,朝堂也無權臣相逼,大宋如日中天,趙德昭嘆了一聲,官家可一點兒也沒考慮自己的處境啊!
“既然官家讓殿下先行監國攝政,殿下便先如此做吧,只不過萬不可當真遇到大事再去同官家商議,還是要勤快一些方好!”呂蒙正說道。
趙德昭笑了笑,“便先如此!”說罷,他指了指桌上的永濟渠圖紙和戶部賬冊,“今后你們怕是也要忙碌不少,這頭一件,便交代六部開始辦吧,若有不明白之處,再來同我商議。”
“是,下官遵命!”幾人齊齊躬身道。
就如趙德昭所料,政事堂以及六部大臣很快收到了宮中出來的旨意,聽聞官家讓太子監國,其后所有事務全部先送太子府時,他們也很驚訝,不知官家這唱得是哪一出。
政事堂薛居正卻是猜出了些來,心中感慨萬分。
不過在他心中,太子的確是有能力接這個位子,但面臨的問題,還是天下人的看法!
十來日后,曹璨押送著第一批和談物資抵達了京師,剛要進宮復命,府中卻派人來傳話,讓他直接去太子府復命。
“為何?”曹璨想著,難不成官家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也不會讓自己先去太子府吧。
“禪位?”當曹璨知道這一切后,果不其然跳了起來,“官家要禪位?當真是因為身體...”
曹璨說到一半發覺不妥,官家的身體如何豈是自己能置喙的。
趙德昭搖頭,“并非,我也不知具體為何,反正,如今官家命我監國攝政,我這心里啊,惶恐著呢!”
“這有何惶恐的,”曹璨聽聞宮中一切都好,也放了心,“這是官家對殿下的信任呢!”
趙德昭笑著搖了搖頭,遂即問起了此次驗貨的事,“遼國還有多少沒有送來?”
曹璨立即取出賬簿,“還真叫殿下想到了,契丹人在銀中摻了鉛,說是白銀七十萬兩,最后不過五十萬兩,絹也只有百萬匹出頭,還有戰馬,他們竟然將犯了瘟病的馬也放了進去,下官做主,讓他們再補千匹以作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