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林海有什么特異功能,而是年輕時所接受的正規搏擊訓練,讓他對敵人的攻擊產生極強的敏感,進而整個身體和神經都形成了記憶。
此時此刻,在他不遠處的一棵椰子樹后,站著個中年男人,身材不高,略顯清瘦,穿著身休閑裝,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只不過,眼鏡片卻無法掩飾那如利刃般凌厲的目光。
見林海轉頭朝這邊看過來,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年輕男子見狀,連忙說道:“于哥,真巧,這位大哥是你東北老鄉。”
中年男人聽罷,幾步走了過來,笑吟吟的道:“是嘛,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這可真是太難得了。”
年輕男子接著道:“是啊,雨下了半天,在房間里憋著沒意思,想出來溜溜,結果正好碰上大哥了,沒想到隨便一聊,還聊出故事來了,對了,大哥,你貴姓啊。”
林海說道:“免貴,我姓林,林海。”說完,主動朝中年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中年男人似乎猶豫了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左手食指齊根兒斷掉了,林海見了之后,故作驚訝之狀,連忙又換成了右手,口中還說了句對不起。
“我姓于,大家都喊我老于。”中年男人做完自我介紹,又微笑著解釋道:“我一般不用這只手和別人握手的,尤其是女士,怕嚇著人家,所幸你是個老爺們,無所謂的。”
林海說道:“于哥是東北哪的呀?”
“我是連山的。”
“我是東遼的。咱們離的很近啊。”林海笑著道:“你這是出來旅游?”
老于連連點頭,然后說道:“算不上旅游,就是隨便轉轉。”
“我怎么感覺,好像在澳門的時候,就見過你們倆呢?”林海皺著眉頭說道:“就在葡京酒店的前臺。有印象沒?”
老于歪著頭想了想:“不會這么巧吧,我一點印象沒有呀?”說完,轉頭問年輕人:“小軍,在澳門的時候,你見過林先生嘛?”
小軍撓了撓頭,苦笑著道:“我那兩天輸得太郁悶了,滿腦子都是撲克牌,哪里記得什么人啊。”說完,自顧自的呵呵笑了起來。
老于也笑:“是啊,咱爺倆在葡京沒少輸錢,還真沒心思注意身邊的人。”
林海連連點頭:“也是,賭場人那么多人,上哪里記得,說實話,我也是恍恍惚惚的,真要說起來,也叫不準。”
老于掏出香煙來,遞給林海一支。說道:“這地方吧,規矩賊多,房間里還不讓抽煙,下雨天,連個抽煙的地方都沒有,這一下午給我憋的,雨剛停就出來過煙癮了。”
泰國是個戒煙比較嚴格的國家,別說酒店內,只要是有屋頂的地方,就不允許抽煙,下雨天,確實把煙民憋的夠嗆,很多煙癮大的,只能打著傘在雨中吸。
他的這句話,似乎是在解釋什么,但稍顯突兀。
林海伸手接過香煙,然后像是很隨意的問了句:“你們倆在蘇梅島還要待多久呀?”
不待年輕人開口,老于搶先說道:“我們明天就回國了,你呢,是回國還是再玩幾天?要是還能同行的話,咱這緣分可大去了。”
林海很遺憾的笑著道:“我明天還要去菲律賓,看來,咱們的緣分估計是要盡了,這太可惜了,要不這樣吧,為了咱們的緣分,你們倆也別回國了,干脆咱們幾個一起去菲律賓吧,費用我出,你們不用花一分錢,怎么樣!”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眼,老于很有些感慨的說道:“咱們東北人說話辦事就是敞亮啊,一看老弟就是不差錢的主兒,不過要謝謝你的美意了,我們倆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好勉強了。”林海說完,思忖片刻,又熱情的道:“正好閑著沒事,去我房間喝酒聊天吧。要不,我去你那也成。”
兩個人都沒動,只是站在原地,滿臉都是驚詫的表情,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老弟啊,我們倆還有點事,改天吧,改天我找你。”老于說道。
“可是,你們明天就走了呀,別誤會啊,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交朋友!”林海鄭重其事的說道:“對了,留個電話唄,等回國了,我去連山找你,咱們好好喝點。”
老于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他想了想,說道:“電話就不留了,我短時間內也不回連山。還是后會有期吧。”說完,朝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拔腿匆匆走掉了。
“再聊五毛錢的唄。”林海意猶未盡的說道。
兩人卻充耳不聞,連頭都沒有回。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林海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正在此時,王大偉把電話回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