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靜茹好不容易喘勻了這口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什么大姑姑奶,你還能正經點不?!正式場合稱職務,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嘛?”
“正式場合肯定要稱職務啊,但現在也不是正式場合呀,酒店房間里,我這么喊還是比較妥當的,要不,咱倆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嘛!”林海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無所謂的,主要是替你考慮,一句大姑,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
“夠了!”常靜茹喝道,臉色都微微有些變了,看得出來,要論貧嘴,她還真不是林海的對手,被氣的夠嗆。
“行!聽你的,稱職務。這總可以了吧。”林海見好就收,連忙說道。
被林海這么一通瞎攪和,常靜茹思路徹底亂了,怔怔的緩了幾秒鐘,這才皺著眉頭說道:“行了,咱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柳杖子礦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呀,一切正常。”林海不緊不慢的道:“大姑,哦不對,常總,其實,你沒必要了解這些的,柳杖子礦的問題,在我們雙方正式談判之前,肯定會處理利索的,你大可不必在這上面做文章。”
常靜茹直勾勾的盯著他,緩緩說道:“林海,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柳杖子礦的職工正在鬧事,而且鬧的很兇,你們急于想要甩包袱,所以才把中夏找了來。”
“我更正一個錯誤啊,不是我們把中夏找來的,是顧書記把中夏介紹來的,準確的說,是你們主動找上門的,實不相瞞,我們壓根就沒想讓中夏介入。”林海正色說道。
“死到臨頭了,嘴還這么硬。”常靜茹冷笑著道:“中夏的錢,還沒多到隨便花的程度,國內像柳杖子礦這樣條件的礦產企業更是多如牛毛,既然你們沒合作的意愿,那還有什么可談的呢?”
林海冷笑一聲:“也不知道誰的嘴硬,明明是沖著撿便宜來的,卻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救世主外加慈善家的嘴臉,有這個必要嘛!把資本家貪婪的本性暴露出來,也并不丟人吧。”
常靜茹把只抽了幾口的煙掐滅,直勾勾的看著林海,說道:“你說錯了,中夏收購,從來不貪圖便宜,更對破爛沒興趣,換句話說,如果沒看上眼,就算再便宜,中夏也不稀罕。”
林海則笑著道:“常總,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代表不了中夏的,破爛也好,便宜也罷,你無非就是提出個建議,當不了那個最后拍板的人,所以啊,還是別搞心理戰術了,踏踏實實的談一談不好嘛?至少,匯報的時候,也能拿出點數據呀。”
常靜茹聽罷,淡淡一笑,從身邊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摞厚厚的材料,扔在了茶幾上。
“我掌握的數據,應該比你更全面。”她道。
林海遲疑了片刻,伸手拿起那摞厚厚的材料,定睛一看,只見題目為《關于撫川柳杖子鉛鋅礦經營狀況的調查報告》。
他翻開報告,只掃了眼目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毫不夸張的講,這是迄今為止,林海所看見的關于柳杖子礦經營狀況最詳實也最全面的一份調查報告了。數據之全面,剖析之精準,分析之透徹,令人嘆為觀止。
報告羅列了柳杖子礦最近十年的資產負債表、利潤表和現金流表,還有固定資產和大型設備的統計材料,更讓林海傻眼的是,該報告竟然指出,柳杖子礦在停產前一年是處于盈利狀況的,當年企業所提供的財務三大表有作假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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