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血浸透的褲腿,發現足衣已經被撕得稀爛,像破布條般纏繞在傷口周圍。
血跡雖然觸目驚心,但仔細檢查后發現皮肉傷得并不嚴重,只是表層被犬齒劃開了幾道口子。
還好,傷口不算太深
楚天青起身道:“去我醫館包扎一下吧。”
“沒事兒就好。”
俊秀青年松了口氣,對一旁的黑臉漢子道:“處默,你帶著秦姐跟這位大夫先去,我去把咱們的馬牽過來。”
黑臉漢子誒了一聲,對身旁的女子道:“秦姐,我背你吧。”
“不用!”
女子搖頭道:“我自己能走!”
聽到這話,楚天青也是忍不住打量了女子一眼。
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生得極好看,但又不是那種嬌柔的美。
束著高馬尾,烏發如瀑,一雙鳳眼清亮銳利,眼尾微微上挑,顧盼間自帶三分英氣,即便因失血而臉色蒼白,那對眸子卻依舊如寒星般凜然生光,讓人不敢輕視。
這讓楚天青有些意外,他所見過的大唐女子不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就是市井巷陌的小家碧玉,但眼前這女子,倒像是軍中歷練過的兒郎,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不輸男兒的堅毅。
“姑娘,你最好還是不要自己走。”
楚天青勸道:“持續走路會讓你的腿部肌肉不斷收縮和舒張,導致傷口受到反復的牽拉,不但不利于傷口愈合,還會增加出血和感染的風險。”
聽到這話,女子微微皺眉,但還是邁步道。
“無礙,不過是小傷而已,更何況就這幾步路,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見女子這般堅持,楚天青也沒有再勸,自己盡到責任就可以了,至于對方聽不聽,那就跟自己沒什么關系了。
一路回到診所,楚天青讓女子坐好,又招呼靈兒打來一盆清水。
楚天青挽起衣袖,接過靈兒端來的水盆。
他一手托著女子的小腿,一手舀起溫水緩緩沖洗傷口。
水流觸到皮肉時,女子猛地繃緊身子,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卻硬是沒哼一聲。
清洗完外部的血污后,楚天青又拿來注射器對傷口深部進行灌注清洗,隨即就感覺女子的胳膊明顯繃直了起來。
清洗過后,楚天青又觀察了一下傷口,隨即問道。
“還能堅持嗎?要不要打麻藥?”
“不用!”女子咬著牙說道。
見狀,楚天青心中暗笑,那好吧,接下來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疼!
隨即他起身從藥柜里拿出一包棉紗,一瓶酒精。
他故意將瓶塞拔得很慢,讓那股刺鼻的氣味在室內彌漫開來,余光瞥見女子的鼻翼微微抽動,喉頭也是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但仍舊是倔強地挺直腰背。
那,我們繼續。
楚天青說著,將浸透酒精的棉紗按在了傷口上。
“唔!”
女子突然繃緊了腿上的肌肉,猛地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死死抓著床單,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楚天青手下動作不停,棉紗在傷口上反復擦拭。
每擦一下,女子的小腿肌肉就劇烈抽搐一次,但她硬是咬緊牙關,只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悶哼。
疼就叫出來。楚天青頭也不抬地說,這里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