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個身著粗布衣裳的漢子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家丁身后。
他們手中橫刀泛著寒光,正穩穩架在兩個家丁的脖子上。
刀刃緊貼咽喉,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見血封喉。
二爺......救
家丁剛發出半聲哀嚎,就被身后之人一記手刀劈在頸側,頓時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左側那名漢子抬腳踩住昏迷的家丁,手中橫刀紋絲不動。
雖作農夫打扮,但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在月色下閃著懾人的寒光。
“下來!”
漢子低聲喝道。
盧二渾身發抖,趴在墻頭進退不得。
“我.....我是范陽盧家人,你.....你們是誰?”
他強撐著最后一絲底氣,聲音卻抖得不成調。
漢子不語,只是手腕一翻,橫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致命的銀弧。
與此同時,院墻四周的陰影里,又無聲無息地現出五六道身影,每人手中都握著制式橫刀,正緩緩形成合圍之勢。
盧二渾身抖如篩糠,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死死扒著墻頭,粗糙的土墻磨得他手指滲出血絲,卻不敢松手。
一!
為首的千牛衛校尉冷聲報數,手中橫刀映著月光。
墻角的陰影中,一名侍衛無聲地舉起勁弩,箭簇寒光直指盧二肥碩的臀部。
二!
盧二終于崩潰。
我下來!我這就下來!
他笨拙地翻轉身子,卻因過度驚慌,整個人像塊爛肉般重重摔在院內,激起一片塵土。
嗷~嗷
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幼犬的叫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校尉眉頭微皺,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隨即果斷揮手:綁了!
兩名侍衛箭步上前,利落地從盧二身上抽出他們自備的麻繩,將這個肥碩的身軀捆得如同待宰的豬玀。
繩子深深勒進肥肉,盧二剛要痛呼,就被塞進自己準備的布團,只能發出沉悶的嗚咽。
就在這時,校尉敏銳地聽到屋內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眼神一凜,當機立斷:撤!
侍衛們訓練有素地架起俘虜,迅速隱入夜色之中。
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只余下墻上的幾道拖痕,和一只被驚醒的幼犬,在月光下茫然地搖著尾巴。
楚天青披著單薄的外衫推門而出,黑團兒搖著尾巴迎上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褲腳。
“外面有人嗎?”
他蹲下身揉了揉小狗的腦袋,目光隨意地掃過安靜的院落。
院門完好地緊閉著,一切都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但他剛剛又的確聽到了些許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聊天,還夾雜著幾聲壓抑的悶哼。
就在這時,黑團兒突然豎起耳朵,對著院門方向低吠兩聲。
楚天青起身打開院門,只見剛來陶柳村不久的更夫老張正提著燈籠,一瘸一拐地沿著村道走來。
張伯?這么晚了還在巡夜?楚天青出聲問道。
老張明顯被嚇了一跳,燈籠都晃了幾下:哎呦,楚大夫還沒睡啊?
他走近幾步,燈籠的光暈映出他額角的冷汗,老朽方才在溪邊摔了一跤,這腿腳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