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顫抖著手摸了摸石磨邊緣,結結巴巴道:“小、小郎君這身手......不去考個武舉人真是可惜了......”
薛仁貴靦腆的笑了笑:“大哥說笑了,其實我并沒正經練過武藝,只是小時候跟著父親學過些粗淺功夫,后來...后來就靠自己瞎琢磨,平日里要幫母親干干農活,也就...就順手練練力氣。”
天生神力啊!
楚天青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后目光卻是一凝。
只見薛仁貴說話間,左腳似不經意地一勾,地上那把鐵鍬頓時騰空而起。
他手腕輕轉,鍬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落在他掌心。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連鍬頭上的泥土都沒抖落半分。
“......”
看到這一幕,楚天青嘴角抽了抽,心中瘋狂吐槽。
常威!
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待商議妥當,薛仁貴立刻開始收拾房間,楚天青則是回到醫館,讓靈兒取了兩床嶄新的被褥,又包了些米面油鹽送過去。
夜幕低垂,楚天青獨自坐在醫館后院的石凳上,望著隔壁廂房透出的微弱燈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出門撿到個薛仁貴,真是走了狗屎運......”
他忍不住搖頭輕笑,指尖輕輕敲擊著石桌。
誰能想到,歷史上威震遼東的白袍將軍,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護衛?
這感覺就像自己打游戲,還沒出泉水,裝備欄里就多了把無盡之刃。
有這等猛人在身邊,
什么盧二,盧三。
全都是街邊一條!
哪怕沒有千牛衛的庇護,自己安全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公子,您笑什么呢?”沈靈兒提著燈籠走來,狐疑地看著自家公子奸商般的笑容。
“啊?沒什么......”
楚天青趕緊正了正神色,卻還是忍不住又咧開了嘴:“就是覺得...咱們醫館今后的安全有保障了。”
沈靈兒歪著頭,疑惑地小聲道。
“您不是和那位是結拜兄弟嗎,怎么還會擔心這種事兒?”
“誒,靈兒,這你就不懂了。”
楚天青道:“咱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托付在他身上,畢竟那種人的心思很難猜的,今日可能視你如手足,但明日就沒準兒棄你如敝履。”
楚天青伸了個懶腰:“況且,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與其仰仗他人,不如自己培養些得力人手。”
聽著楚天青這前后矛盾的話,沈靈兒很是不解:“那公子,你就確定你培養的人不會跑嗎?”
聞言,楚天青笑了笑:“你不能因為怕井繩蛇影,就一輩子躲著井口走,不能因為害怕背叛就不敢用人。自己培養的人,至少知根知底,性情能力都摸得清楚。再者,只要給的夠多,待的夠厚,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有那么容易說跑就跑?”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當然,必要的防備手段還是要有的,這世上最牢靠的關系,從來都是利益與情分并重,不過,薛仁貴......”
楚天青看向旁邊已經燈火熄滅的院子:“我還是很信任他。”
“公子,你好像對他特別看重。”沈靈兒好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
楚天青笑了笑,目光悠遠:此人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即便日后......”
他忽然收住話頭,輕聲道:“起碼他不會害我。”
說到這兒,楚天青見沈靈兒一臉好奇,忽然促狹一笑:“說起來,本公子還會些相面之術,你可知道?